薄言小雅

吐槽日常走微博@薄言小雅
有时我像生活在一只卵里,而外面都是梦境。晚安

【GF/Billdip】Nights of Bodom / Part.1

点文之一,为防剧透究竟是哪个AU第一章先不放出,预计4-5P完结文不长w我写成长篇了_(:3

标题致敬博多之子

与dip年纪相仿的少年bill出没XD

这篇真的有很多需要预警的,但预警又会剧透所以好~纠结_(:3

额这么说吧想看正常纯爱故事或者甜饼的请注意避雷,以及成人情节与轻微猎奇预警(本章没车)_(:3

另外Billdip自萌本周二晚八点开通贩,有兴趣可以留意下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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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s of Bodom/ by薄言

 


十月的艾斯堡初露了些寒冬的端倪,尽管这景色的优美与萧条一如既往。

Dipper将右手中沉重的手提袋换到同样负重的左手,微侧着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捧大小不一的钱币,他没有手套,裸露的双手被冻得红肿麻木,只有袋子的勒痕处传来隐隐的痛觉。他望着那些不怎么熟悉的欧元硬币,约摸掂量了一下,又无可奈何地从售票厅狭小的玻璃窗口伸进手去,等待里面的老妇人慢条斯理地从中挑出几枚,终于一张薄薄的车票飘了出来。

他在车站等待了足有半个钟头,巴士来来去去,他将衣物尽可能地裹紧,直到发麻的鼻尖告诉他自己果真被冻透了,那前往目的地的班车才从容而平稳地姗姗来迟。

他略显艰难地将手提袋拖上车子,发现驾驶员的眼神始终在自己身上,那人用双手搭着方向盘,就这么盯住他看,身体却没有挪动半寸。Dipper看着这些许熟悉的面孔迟疑了片刻,还是微微颔首致意,却听到对方用芬兰语轻声吐出一个他难能听懂的词汇。

“美国人。”

这小声的嘀咕简直意味深长。

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懊悔自己的决定。或许他不该只身来到这毫无归属感的地方,只为沿袭某个久远的家族传统,它古老而胡扯,除去虚荣的仪式感没有半点用处。毫无疑问这正是他的先祖们闻名遐迩的故土,但如今称之为Pines的家族已经隐去了头衔,变更了姓氏,并且离开了太久太久,他们早已被遗忘在传说以及神话的残卷里——这司机说得对极了,现在的他们是美国人。

没有人强迫你,Dipper Pines,一切咎由自取。最终他缩进座位,如是评论。

当过早降临的暮色笼罩在浓雾的薄纱中时,巴士最终在林区的边缘停稳,Dipper跳下车子,扑面而来的寒气又使他浑身颤抖,他咬紧了牙齿,拖着两只沉重的口袋沿一尘不染的小路前行,终于赶在日落以及天边压低的黑云挤出雨水前回到了落脚的那幢小房子。

Dipper反锁房门,把购物袋随意丢掷在架子上,哆嗦着点燃壁炉,又拉来一把椅子坐下。他阖上眼睛,几秒种后又蓦地睁开,就像不舍得花费更多时间用来休息,他从壁炉上方抽出一本厚重的旧书,把那皮质封面摊放在膝盖上,并翻动起来。

那本书果真枯燥而晦涩,不一会Dipper再次闭上双眼,这一次他的脑袋垂落下去。

疲倦中他发觉自己的意识沿着一条既定的轨迹盘旋而上,途经的地方空虚而冰冷,终于他的双腿支撑到地面,耳边响起人类身处绝境的怒吼声以及某种野蛮的嘶鸣,突然腹部传来一阵濡湿的灼热感,肌肤紧贴的却是某种没有温度的触碰,下一秒他才意识到那灼热是一种疼痛,有什么锐利的东西深深地嵌入了血肉,他挣扎起来,努力睁开眼睛,眼前却只有黑暗,接着他被一个庞大的身躯扑倒,同时他举起了什么,冷兵器与坚硬角质的交错摩擦声尖锐地奏响。

接着所有的感官消失不见。他再度落入虚空,就像终于走出了某个误入的古老梦境。此时远处一丝细小的光束映入眼帘,它由远及近,Dipper很快认出那是一部列车,当它驶近时轨道上的什么东西被照亮——一条熟悉的女孩的身影。刺耳的汽笛声鸣响,而他就像自己曾经做过的那样,朝那个方向奔跑过去,他将那身影推开,回身发现钢铁的庞然大物近在咫尺。

这时一阵突兀的碰撞声传来。

Dipper被惊醒,他警觉地抬起头,却只看到购物袋里的东西从架子上散落下去,几只罐头凌乱地在门前的地毯上滚动着。他叹了口气,疲惫地眨了眨眼皮,才从那诡谲的梦境中彻底解脱出去。他显得极不情愿地起身打理这一切,拉开另一只完好的袋子时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片刻后他将它拖上楼梯。

怀着某种阴郁的心情,他把整只袋子甩在地毯上,脑袋里的绞痛感隐隐地叫嚣着,而在拆开里面的东西之前,他再度遭受了惊扰。有人在窗外正以某种昵称呼唤他,那声音隔着窗子明朗地传来,就像某种称不上名字的雀类啁啾的啼叫。

他略显慌乱地打开空荡荡的衣柜,把整袋东西扔进去,又将柜门关好,这时那呼唤声停了,但他知道对方一定还在门外等待,于是他推开窗子,果不其然地看到那名为Bill Cipher的伙伴正朝他咧开大大的笑容。

Dipper为他拉开房门,冷风灌进屋子,他又打了哆嗦。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去,道路两侧精致的地灯在雾气中只留下朦胧的影子,除去壁炉中跳动的星火,屋子里也是一片昏暗,他在空气中嗅到了雨的气息。

那金发的漂亮朋友向前迈出一大步,像法国人那样给了他贴面的问候,然后勾住他的肩膀微笑着打量了一番,面孔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相逢的欣喜,一双眼眸清澈得像博多湖初冬的冰面,皮肤如同往常那般冷得出奇。

“嗨,松树。”他重复着这专属称呼并发出感慨:“你看起来可不怎么好,你生病了?”

Dipper并没有回答,只是含糊地摇了摇头做出不置可否的表示,随即示意对方进屋来。

“不介意我开灯么?”Bill说着已经这么做了,白炽灯闪动着发出嗡鸣声,他又自顾自地向壁炉里填了几块木炭。Dipper缩进椅子,默默地看着对方在自己家中愉快地踱来踱去。

“我相信你需要一些咖啡,或者蜂蜜。蜂蜜是最好的!嗨,让我看看这里面……”Bill说着拉开冰箱,下一秒不禁咋舌道里面空得像督学官的脑袋,Dipper虚弱敷衍地微笑了一下。

“你省吃俭用是为了存钱么,松树?世界末日要来了?买黄金?”

“得了,Bill,捉襟见肘的日子可不好受,别拿我寻开心。”

“那是为什么?”Bill不依不挠。

“好吧,事实上我有个要读大学的姐姐,”Dipper信口胡诌道:“我要寄钱到家里去。”

Bill将信将疑地哼出一声,并没有继续纠缠于此,从而终于进入正题。

“Strange先生让我来。”他说。

“为什么?”Dipper顿时感觉喉咙发紧。

“他希望你到学校里去。”

“谢天谢地,Bill,我还以为他要赶我走。”他疲惫地松了口气,又说:“但我又怎么去学校呢?我不是移民,签证只到明年夏天,根本办不了入学。”

“我知道,松树。但Tad说至少让你去旁听,因为这个年纪的年轻人不应该游手好闲。”Bill耸了耸肩膀。

“什么?我可不是游手好闲!”Dipper皱起了眉毛。

“如果你不让任何人知道你在做些什么,那么你就是游手好闲。”

“好吧,好吧。”Dipper泄气般地缩回椅子,顿了一顿:“事实上,我打了两份工,一份在市区,一份在林区,这足以让我累得要命,感谢Strange先生的好意,但不必了。”

“老天,这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钱。”Dipper简短地回答。

“我会借给你的。”Bill立刻说:“说吧,借多少?嗨,我可是个很有钱的人。”

Dipper几乎笑出了声,抬起头却发现Bill表情严肃,不像在说笑。

“知道他们怎么议论你么,松树?”他继续说着:“有人说你是被家人扫地出门,还有人说你在美国杀了人,偷渡到这里来,我当然知道这些不是真的,但这需要你自己去告诉他们,你需要融入这个地方。”

Dipper以一个响亮的、小猫一般的喷嚏回应了他。这使Bill不得不起身,去厨房里为他准备一些热的东西。

Dipper被独自一人留在了起居室,此时脑袋里的胀痛感再次变得清晰,一股无法抗拒的疲惫随痛楚席卷全身,他又阖上眼睛,几乎是瞬间坠入梦境。

他听到列车刺耳的鸣笛以及双胞胎姐姐Mabel的尖叫声,紧接着他的半边身体被卷入了飞驰的车轮之下,他用另外的手紧紧地拽住列车的某只金属部件,就这样被拖出了很远很远,直到列车终于制动停止。

在他十几年的生命中从未经历过如此惨烈的疼痛与绝望,但毫无疑问他并没有去见上帝,而且异常清醒。他看到一些怪异的情景,比如自己那被钢铁碾过的骨头正在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复原重造,以及血珠像爬虫一般流回伤口,他确信那不是疼痛中的幻觉,因为他在之后昏沉的黑暗中隐约听到了父亲与叔公的对话。

“上帝啊,这简直就是奇迹,或者魔法……”

“这就是魔法,这就是。记得Pines家族那些古老的传说么,关于北欧、财宝、以及屠龙勇者,老天,那些竟然不是胡扯!它再次应验了、成真了!时隔一百多年?或者几百年?上帝保佑,Dipper,他真是个不负众望的孩子!”

突然他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扼住了脖颈,那像是一只利爪,覆着蟒蛇一般的鳞片,他根本喘不过气,于是挣扎起来,或许这又是一个怪异的梦境,他需要醒来或者睁开眼睛,但是他无能为力,痛苦与窒息感却真实无比,他几乎以为自己将要被什么不可名状的东西在梦中扼杀,这时所有感官再度被抽离开去,他陷入混沌之中。

Bill走出厨房,正看到Dipper脸朝下瘫倒在椅子旁的地毯上。他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丢掉手中的水杯,直奔过去。

并没有玻璃破碎的声音,那只杯子在距离地面几公分的地方稳稳地悬空停住,里面倾倒而出的液体在半空中凝结成为闪烁着金色光泽的固状,直到那金发少年拉起不省人事的朋友,片刻吐出一声宽慰的叹息,它才恢复了原本的样貌,随玻璃杯的砰然落地倾洒而出。

Bill将Dipper安顿在楼上的卧室里,又拉开衣柜试图寻找一些被褥替代床铺上那过分单薄的毯子,却发现里面只有一只手提袋,而袋子里静静地躺着几盒子弹以及一管霰弹枪。

显然这些狰狞的武器在一个独居少年家中突兀的呈现暗示着什么不同寻常的意味,Bill望着眼前的情景出神,直到他的思绪被身后微弱的呻吟声打断。

他转身在Dipper身侧坐下,并握住他的手,就像握住一只孱弱的小鸟那样小心翼翼。他俯下身去,任鼻尖和嘴唇划过Dipper手背的肌肤,然后抬起眼睛。

“你真的病了,松树。”他喃喃地说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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