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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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像生活在一只卵里,而外面都是梦境。晚安

【GF/Billdip】God Bless America /Part.4(下)

黑道Billx熊孩子Dipper

预警:没时间解释了,自行车_(:3

前文见目录:点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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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 Bless America / by薄言

 

 

我猜想Cipher所指的医院准是那种传闻中的地下诊所,然而当我们在目的地落脚时,我发现它既不在地下,也不像个诊所,所以的确有些不相信他。但当我又被Cipher抱起来,同他走进那幢破旧的公寓楼,弥漫在走廊中的消毒水气息终于打消了我的顾虑。

我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些垂死的亡命徒、血肉模糊的狰狞伤口、骨瘦嶙峋的病患以及装在罐子里未足月的死胎,所以愈是接近走廊尽头那两扇镶着毛玻璃的房门,我的心脏就愈发剧烈地跳动,我甚至感觉它正在一下下地鼓动着Bill Cipher的胸口。然而当我们最终站在走廊尽头,而那扇门终于被推开时,眼前的情景无情地嘲笑了我的妄想症。

那里面只能用普通来形容。诸位,你们能想到任何不起眼的样子,它一应俱全。

一个老态龙钟的医生迎接了我们,他瘦得只剩下一副松弛的皮囊,眼皮没精打采地低垂着,脸颊垂着沙皮狗一般的两团褶皱,如果不是那白衣的装扮尚可辨认,我准会把他当成病号。然而他有着十分灵活的手指,并且动作从容不迫、非常稳健,这足以构成一个出色医生的特质,只是当这双手翻动着我的眼睑、检查我的牙齿并试探性地压按着我的关节时,我不禁联想到它们平日打交道的那些东西,比如那些不被期待降生的胎儿、以及一些鲜活的肾脏,诸如此类。

很好,所以说我正顺从地被一双沾满非法交易鲜血的手摆弄着,与此同时,另一个绑架我的罪魁祸首正在一旁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我褪去衣服的身体,而讽刺的是,正是这些家伙正在、并且已经救下了我的性命。

终于经过一番不必赘述的医疗程序,那个老医生转身背对我,用一种听上去随时会断气的音调与Bill Cipher说话,这语气使我吓了一跳,但当我继续听下去,才发现这是此人说话的常态,并没有要宣布坏消息的意味。

“皮肉伤,”他说:“小孩的骨头柔韧得很,没什么问题。不过,Cipher,你这混账的禽兽,瞧瞧你做了些什么,嗬,他几乎还是个孩子。”

这些粗鲁的脏话从医生那虚弱的喉咙里倾吐出来,显得有几分滑稽,但这番指责也轻易唤醒了我那些糟糕透顶的记忆以及对Bill Cipher无耻行径的憎恶,同时Cipher的眼神越过医生望向我,对我的怒视回报以毫不真诚的歉笑。

“我知道你,Cipher,我知道。”那医生又说:“想什么就会去做,一味凭自己高兴,不计后果。比如刚刚打残了一个吸毒的混账小子,又开车碾死了一个流浪汉什么的,唔,你问我怎么知道这些事?Tad Strange的眼线到处都是,对这地方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你还不是靠他找到的这孩子?不过,相信我,Cipher,你真不该请他帮忙,你们的关系已经如履薄冰,这事没这么容易过去。”

Cipher用鼻腔短促地轻哼了一声,以示轻蔑,接着他用手臂揽住那老医生的肩膀,示意他向屋外走去。我猜想他们一定说起了什么需要回避我的话题,因为他们竟突然讲起了拉丁语,我不禁浮现出诸多糟糕的猜测,但凭借我对拉丁文那点可怜的知识,我隐约听懂了“不能有两个Cipher”之类的表述,这又似乎并不是在讨论我的事情。

于是我不再妄加猜测,在病床上平躺下去,渐渐地心情得以平复。我回想起今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发现有诸多我无法理解的桥段。显然Cipher担心着我的安危,在那血腥味弥漫的浴室里找到我时,他语气中的焦急毫无遮拦,我相信他没有虚情假意的必要。然而那一沓照片,那又作何解释呢?他难道不是想除掉我吗?一个人为什么会对另一个他想要干掉的人关怀备至?

突然间我想到了什么,从而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没错,事实上,我只是找到了一只盒子,一只普普通通的、装着相片的盒子,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或许唯一能够说明的是:我蠢得可以,从而犯下了一个十分低级的逻辑错误,认为那盒子里有着两张死者的相片,就代表所有照片里的人都会遭受同等对待,从而觉得自己会有性命之忧——这未免太富有想象力、思维太过跳跃了,简直是一种多疑的毛病。

那么,我又想到,一旦推翻了这个假设,Cipher的各种前后矛盾的行径突然变得完全可以理解。

即是说,无论他对我做过的种种坏事、还是种种好事,几乎是毫无疑问地指向了同一缘由——对我的某种喜欢。

这想法又使我哆嗦了一下。

我不禁摇了摇头。显然我对Cipher的罪行感到憎恨,也不会因为他教训了一个毒打我的流氓便轻易地感谢他。当然、当然我不会忘记这条恶棍本质如何,他将我留在身边,决不是打算做什么真正的好事,这点领悟可不是放松警惕的借口。

所以当Bill Cipher再度出现时,我拉起被子把脑袋深深地埋住,决定不去理睬他。

但这道防线很快遭到了瓦解。

他不由分说地将我从被子里扯出来,摆成背靠枕头半倚着的姿势,像是要严肃地探讨什么事情,但开口却是问我想不想吃点东西。

我打算保持沉默,却发现对方根本不需要任何回答,因为他极其自然地扯开了一盒巧克力的包装,掰下一小块,径直塞进了我的嘴唇之间。我又惊又惧地怒视着Cipher,直想把嘴里这别扭的东西吐出来,可是看了看眼前雪白的床单,我又踌躇着是否应该在医院里保持起码的教养。就在这时Cipher又塞了一块。

我终于恼火地朝他叫嚷起来,说我根本不需要吃东西,因为全身都在痛、很痛,我根本就不在乎那空着的肚子提出的一点微弱的抗议,除非他能做点什么减轻我的痛苦,我才会感谢他恰如其分的照顾,否则还请住手、停止这没有意义的戏弄。

他果真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随即起身离开了一会。再度回返时,他塞给我一只小药瓶,我以为里面是止痛片一类的药物,直到拧开才意识到他并没有递水过来。

“哦不,千万别吃下去,小松树。”Cipher告诉我:“在鼻子下面嗅一嗅。”

我望着Cipher那张写满耐心的面孔,突然为刚才的发火感到一阵愧疚。诸位,在你们为我的反复无常嗤之以鼻之前,请先设身处地地体会一下我这一系列倒霉的境遇。在所有这些事情发生后,我没有崩溃或者被逼疯,简直万幸,那么还能对这条恶棍留有一丝礼貌和善意,我简直配得上用美德来标榜了。

然而正是因为这点美德,我没有太多防备便再次轻易相信了Cipher,这可着实太不聪明。

那药瓶里的东西没有任何气味,但片刻后,我的脑袋里像是升起了一团混沌的云,所有枯燥的理智变得无关紧要,而所有愉悦美好的情绪被盲目地放大了数倍,痛苦果真变得不值一提、甚至尽数消失,只是不得不说,这感觉不那么正常。

我的头脑中闪过一丝惊慌,于是我牢牢地抓住这最后一根理智的稻草,惶恐地质问Cipher他究竟给了我什么见鬼的东西。

“你以为这是毒品么,小松树?”他回答说:“哦不,这可不是,放心吧,它不会让你上瘾的,并且一段时间里你会忘却痛苦、还会非常愉快,这正如你所愿,对么?所以,感谢我吧。”

我正想回应说这种令人不安的药物着实不会激起我发自内心的感激,就听到Cipher又自顾自地说下去:“那你想怎么感谢我呢,松树?”

说罢他靠近过来,这暗示性的言辞使我的身体僵硬地绷紧,但讽刺的是,此时我的情绪几近亢奋,就好像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一定值得开心——虽然也算得上如此。当然,诸位,当然我指的是自己那被化学反应、青春期旺盛的荷尔蒙以及自由意志之外愚蠢的原始冲动所迷惑的感官知觉,然而从理智的角度,尤其是事后的理智而言,值得开心之类纯属鬼扯。

Cipher吻上了我,嘴唇像是黏住了我的,缓慢地、深情地流连忘返,直到他的双手覆盖过我的全身,那双薄薄的、优美的嘴唇也一刻没有分离,而我感觉身体根本不再是自己的,他提起我的双腿,它们便环绕在他的腰身上,他给以它快乐,它就回报以诚实的回馈,它就像消融成为了Bill Cipher的一部分,而我的意识消融于感官的欢愉,我根本找不到自己在哪儿。

诸位,想必已经不需要更多的描述,你们便足以知道发生了如何荒唐的事情,所以我大可不必再描述下去。或许你们要指责我就此堕落沉沦,好吧,我也并没有什么可以辩解,毕竟那时我的眼中只剩下Cipher的温柔与漂亮(上帝啊,他可真的漂亮),而他杀过什么人、做过何等坏事、强迫我如何怎样,我全忘了,没错,忘得一干二净。

总之等我再度找回那点可怜兮兮的理智时,我睁开眼睛看到Bill Cipher已经恢复到衣冠楚楚的样子,他站在床前背对着我,而那个沙皮狗般的老医生正在他的面前,激愤地前后摇晃着身体,用羸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怒吼道:

“胡闹!简直胡闹!你把这儿当成什么地方了,小子?!”他边说边滑稽地抖动着双颊:“很好,别再来了,Cipher,别让我再见你!带着、带着你这可爱的小情人赴约去吧,祝你们走运!见鬼、真见鬼!”

那医生说着举起了一封信笺一样的东西,他将它高高地举着,像是随时要甩上Cipher的正脸,但他只是保持着这高举的姿势,手臂颤抖了几下又收回去,最终还是将那封信稳稳地递到了Cipher面前。

当那医生佝偻着身体走开时,Cipher回头望向我,与此同时我抽出枕头,狠狠地向他甩去。

他利落地接住了这件糟糕的武器,顺手将它丢回我的怀中,而我的眼睛里转起了屈辱的泪水。

可他并没有理会我,只是展开手中的信纸,用眼睛飞快地扫过。然后他抬起头。

“出其不意的请柬,这有点奇怪,小松树。”他若有所思地对我说着,又像在自言自语:“我们被邀请了,”他重复道:“我们。”

 

 

-TBC-

【一点闲话

【还是那句,用这个人称真心作死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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