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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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像生活在一只卵里,而外面都是梦境。晚安

【GF/Billdip】深海之歌 /Part.7

魔性海豚bill,这好像是个科幻悬疑故事_(:

开始解释来龙去脉的一章,略有恐怖猎奇表现,请留意预警x

大家圣诞快乐w【虽然晚了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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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之歌 /by薄言



当Bill尽情地化为海面上一簇簇欢跃的浪花时,因不幸落难而一筹莫展的人类男孩不得不开始清点手头可得的东西。小岛上的旧发电机和淡水净化装置尚可利用,足以维系72小时的正常生活,这可不赖,因为多年前贮藏于此的应急食物尽数发霉,甚至爬满了肥硕的蠕虫(看来当年的贮存条件可不怎么好),这多少是一些慰藉。

但此番搜索的真正收获可远非如此,确切地说,Dipper Pines在这海中孤岛上发现了两件足以带来意外惊喜的东西,其中之一便是Ford叔公笔记中缺省的那些页码,它们被长尾夹夹好,同一份海底地质报告一起被整整齐齐地塞进某只文件盒,可怜的Candy曾提醒他留意其中提到的“外来之物”,他不得不警觉起来。

至于这沓纸页是如何出现在补给站,Dipper只能发挥联想,可一旦想起那不幸的韩国朋友,他的内心就只剩下悲愤懊悔了——但他明白自己耽搁了多久,以至于一切已经无济于事,那可怜的Candy或者早就丢了性命,或者(如果走运的话)已经逃出生天,坦率地讲,如今他更应该担心的是Bill以及自己的处境。

他想到那个头戴铁帽、犹如经典恐怖形象的雨夜幽灵,发觉那顶帽子似曾相识,他沉思了片刻、得出结论,相信自己脑海中那一团模糊的印象来源于当地宗教形象,与Candy提到的“外来之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宗教传说的起源可以追溯到原住民时期——海水倒灌、浪头高得像隔海相望的山丘,等到风平浪静,人们发现海水变得灼热,如同沸腾过一般——这显而易见、是地质现象。”Dipper将目光扫过纸页上的一行行字迹:“尽管后面牵扯的诡异描述无法用海底火山喷发作解,但宗教传说难免会有些幻想在里面,比如……”

这时一阵海鸥的嘶哑鸣啼掠过海面传进Dipper的耳朵,让他突然发觉手臂酸痛,于是在这小卧室角落里的扶手椅上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霎时间尘土飞扬。他取下笔记上的长尾夹,用膝盖将纸页归拢起来,目光随意落在窗外海面上的某一点,显得若有所思,而当他收回目光、打算继续读下去时,另一件称之为意外惊喜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封从未寄出的信,被随意杵在书立之间,Dipper将笔记暂放在一旁,展开那泛黄的信纸,发现它出自Ford叔公七年前的手笔,潦草的字里行间透露出临终遗言的意味,写满了对双胞胎的嘱托、挚爱与思念。Dipper翻看着这沓纸页,隐约记起多年前Pines教授遭遇风暴被围困在海上半月之久的那回事,那时候好心的邻居太太为了不给孩子们带来无济于事的担忧,撒谎说Pines教授只是顺延了行程——其实他差点死在海上。

Dipper手握着Ford的信,只感觉这沓软塌塌的东西变得无比沉重,称为苦涩的知觉从神经中枢蔓延开,落实到舌根上化为一片麻木的哽咽。他几乎可以想象到Ford是在怎样的场景与心情下写出了这些东西:孤身一人、身处风雨飘摇的险境、前途未卜、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尽管数年后他真正面临诀别时,一切是那么猝不及防。

Dipper缓缓吐出一口气,任由自己倒在躺椅靠背上,双眼无神地望向天花板。生活、是的、生活的确可以无情至此——它会碾压你的快乐、青春与财富,还会用冰冷的死亡夺走你依赖的人、你挚爱的人,那可能毫无征兆、毫无余地、你一向只有逆来顺受的份。

这感觉糟糕透顶且挥之不去,直到他听见卧室房门上锈蚀的门页扯出刺耳的吱呀声响,并将一双湿润的眼睛投向Bill Cipher。

Cipher已经变回人类的样子,不知用什么东西弄干了身体,此时正套着Pines教授的旧衣衫,气色似乎从没这么好过。下一秒显然他看到了Dipper不愿示人的泪水,于是他默默走到人类男孩身旁坐了一会儿,眼神闪烁着像是在问:“当你们人类难过的时候应该做些什么?”Dipper的眼睛局促地转了几转,不知如何向他解释此时的心情,却看到Bill已经自作主张地靠近过来,尝试用亲吻拂去他眼睛里打转的泪水,当他试图推开Bill时,后者甚至恋恋不舍地用牙齿衔住一小块肌肤,噬咬着轻扯了一下方才松口。

“你并没有哪里痛,对么,松树?”接着他听到Bill如是发问。

他茫然地点了头,却看到Bill同样一本正经地颔首,他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起身走开,留下Dipper不明就里。但爱情的宽慰很快将他拉回现实,这多少也让Dipper重新意识到此时的处境,于是他将Bill以及叔公的信放在一边,将注意力转回到Ford的笔记上,从被打断的地方重新拾起。

“……比如根据记载,自从那次海啸过后,人们总能听到恐怖的声音自海面升起,那像是从海洋深处传来,洪亮、悠远、变化无常,没人说得清它究竟是什么。当地巫师声称部落对于海洋的索取触怒了神明,以至于天谴将至,印第安人们信以为真,于是历经了一系列迷信活动、决定将人祭作为向海神讲和的资本,某些被不幸选中的倒霉虫便遭了殃。值得一提的是,他们管弄出这声音的东西叫做‘外来之物’——有点儿怪,对么?这听起来可不像海洋之神的名字。”

这时Dipper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插画上,那像是一小片剪报,从什么古籍资料上采集下来。那上面一群神情忧郁严肃如同木刻版画的原住民跟随在一名印第安祭司身后,后者头顶的正是一只铁帽子,包括上面眼睛一般的楔形图案,都与Dipper昨晚所见如出一辙。他的双手正高举着一个被等比例缩小的人型(不知为什么那看上去拥有明显的白人特征),在他们前方便是汹涌的海浪。

如此看来,昨晚的袭击像是一场邪恶的祭祀活动……不知是否真的那么简单。Dipper皱着眉毛这么想着,继续翻看下去。

“久而久之,那来自海底的古怪声音果真变得不那么恐怖诡谲,而渐渐地、像歌声一般优美。没人知道这转变意味着什么,但这至少让印第安人确信他们的祭祀颇具成效,于是对‘外来之物’的崇拜便逐渐兴起,直至成为宗教势力。”

至此Pines教授潦草的字迹变得工整了些,表明下面的话经过了深思熟虑:“但不得不说,这是我所听说过最不对劲的宗教崇拜。因为它的崇拜并非源于狂热、甚至并非敬仰,只是单纯源于恐惧。可是那教人恐惧事物甚至并未造成过一丁点伤害,至此它只是一种不被理解的声音,没有外形、没有任何与人类社会的实际交集,但它就这样轻易地使人惊恐、使人发狂、使人着迷——这简直匪夷所思。不过请注意,我是说‘至此’。没错,就在宗教活动井然有序地进行过后,那恐怖之神果真降临。之后有段时间……”

在这里笔记的叙述被一幅插图拦腰截断,那是当地宗教的符号,三角形中的眼睛,与Bill背部的刺青精准相似。Dipper来不及细想这二者之间的联系,因为下一秒他的目光惯性般越过插画,而后面的描述、必须承认、令他大惊失色。

“……有段时间,人们在近海持续捞起一些不规则的肉块,没有人知道那属于什么,就像一只只独立的、被切除的肿瘤。但随时间的推移,人们打捞到的肉团持续改变着外形、逐渐变得光滑有序,直到有一天印第安人们不得不承认并指出,那些浮现在海面上的东西是海豚胚胎的模样。不久后……”

一时间Dipper无暇顾及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手指颤抖着握皱那沓纸页,从椅子上蓦地站了起来,惹得那年老朽坏的木头咯吱作响。他回想起昨夜那古怪且作呕的梦境,它与传说的描述实在太过相似,他无法相信那是巧合。

好吧,或许我曾经听说过这个桥段,只不过忘得一干二净,但其实一直埋藏在潜意识里?他试着做出合理的解释。这番说辞部分令人信服,于是他的心情趋于平复,他踱步到阳光充裕的窗前,举起Pines教授的笔记,继续读下去。

“……不久后,所谓的‘外来之物’果真从海洋深处浮出水面,没有任何具体记载表明它究竟是什么,但这对教徒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因为对于这一事件,所有的文献只能追溯到如下一句:‘它来了,我们无一幸免。’”

到此为止,Dipper的内心纷乱如麻。他将笔记丢在床褥上,推开房门,呼唤Bill的名字,却发现对方已然离开小岛。他恍然回想起Bill离开前的样子,并且根本猜不到对方的打算,他隐约觉得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于是不祥的预感与惴惴不安的心情夸张地发酵开来。但显然他无能为力,此时此刻他被海水围困、孤身一人,他什么也做不了。

而且,只有Bill知道我在哪儿。Dipper怔怔地想,只有他一人知道。

临近黄昏时海豚Cipher方才回返,而他带来了件不寻常的东西。在被温润的橘色夕阳铺满的海面上,Dipper看到有什么铁灰色的物体上下浮动着由远及近,不一会儿海豚Cipher果真将一只铁器顶上滩涂,像是示意他收下一份厚礼,然后欢快地甩动尾部没入水面。

Dipper觉得那东西似曾相识,直到他靠近,方才发现那正是昨晚雨夜杀手的铁帽子,而直到他将它拾起,才察觉到铁头套下方被扣死的窄小缺口中,就在那脖颈的位置,赫然露出了一截凹凸不平的、被海水浸泡发白的断面。

“他死了,松树。”这时他听到了Bill的声音:“所以,你不会哭、也不会再害怕了,对么?”

他麻木地抬起眼睛,望着变成为人型的Cipher正从水中向他缓缓走来,只感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充血膨胀、接着耳边轰然作响、如同警铃大作。然而当Bill以极尽温柔的方式攀附上他的手臂时,他突然感到温暖且疲惫,内心里某一部分迅速地变软融化,就这样轻易地、他放弃了思考。

下一秒铁帽子坠落下去,以狰狞的角度插进粗糙的砂砾,而Dipper将面孔埋进Bill湿漉漉的肩膀,在那里他机械地颔首,给以恋人顺从的答复,然后向他扯开嘴角、展露笑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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