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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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像生活在一只卵里,而外面都是梦境。晚安

【GF/Billdip】God Bless America / Part.5

黑道Bill X 熊孩子Dip

很长的一章&Tad反派担当&突如其来的刀片xx

下P完结,然后开始写点文wwww

本章预警:轻微暴力表现

前文见目录:点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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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 Bless America / by薄言

 

 

 

Bill Cipher所说的“邀请”来自一个名为Tad Strange的男人,我确信这个名字已经被提到过许多次,只是我一直把它当做一种字面的意味。这名黑帮大佬从一个一穷二白的街头小子靠为非作歹混迹出道,直至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帮派头目,如今正在自己小小的犯罪王国里从事着多种非法勾当,个性捉摸不透、十分乖戾,与这古怪的绰号相映成趣。没错,诸位,所以说这是个绰号,Tad Strange的真实姓氏正是Cipher,并且与Bill Cipher当真有那么点表亲关系,只是正如Bill所说:

“已经没有一丝兄弟情义。至于他为什么要见你和我,哦,我猜,简单地说,就是想找我一些小小的麻烦。但是我们当然要去,松树,因为这不足为惧。你会安全的。”

说罢,他将一盘三明治朝我面前推了推,又转头向服务生亲切地致谢,就好像在向我声称这寒酸的小餐馆同样是他们帮派的资产,教我别耍什么花样。

那个服务生染着一头鲜艳的枚红色蓬松短发,遮住了其中一只眼睛,她冲Bill迷人地笑了笑,又眯起另一只将我打量起来。我皱着眉头用略带恼火的眼神回敬过去,只听她开口说道:“他很可爱,不是么?但我想你还需要一只项圈,Bill,或者口枷之类的,当心他的小牙齿。”

“哦,这可不行。”Bill回答说:“我的小松树还要吃东西,对不对?”

服务生勾起嘴角,卖弄风情地眨了下眼睛才转身走开,而我只想把盘子里的东西糊在Bill那张漂亮的面孔上。

“所以,还有什么问题,松树?”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在我的耐心耗尽之前,你还可以继续问一问。”

“以后你打算怎么办?”我问他。

“以后?”

“好吧,我是说,见过你兄弟以后、以后、再以后……哦,见鬼,Cipher!你究竟打算带我去哪?你难道要绑架我一辈子吗?”我颤抖着小声说着,感觉一股酸楚再度涌入鼻腔。

“或许我可以放你回家?”Bill用那双蜂蜜色的眼睛望着我,嘴角勾起狡猾的笑意:“只要你让我相信,你不会把自己看到的任何东西讲给那些愚蠢的条子。”

我的心情陡然振奋起来,事实上我根本没想过要去做什么揭露黑帮罪行的都市英雄,于是便问他怎样才能相信我。

“比如,”那双漂亮的眼睛若有所思地转到了别处,最终又锁定在我的面孔上:“比如向我发誓,说你爱我。”

我为这番恬不知耻的表述羞愤地咬住了嘴唇,将身体向椅子里缩了缩。

“想也别想。”我如是回应。

“唔,真是遗憾,我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那是你卑劣的诡计,你这禽兽!”我知道他指的是医院里的那回事,于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低吼出声:“你知道我根本不想那么做!”

“事实上,松树。”他向前凑了凑并压低声音,脸上那漂亮的笑意更深了些,带上几分恶意的戏弄:“那种药的效果根本不会如此显著,但我不会责备你的不坦诚,因为我很喜欢。”

顿时我的内心十分慌乱,从而涨红了脸,但我转念想到,这或许正是一个无耻的谎言,于是为了尝试揭穿他,我说出了一段事后令我后悔不已的话。

“诅咒你,Cipher!”我说:“就好像你对它很熟悉?你用过许多次?对很多人?”

Bill扬起了眉毛。

“你很在意这个?”他问。

“当然!”我干脆地回答着,并没有意识到我们所指的并不是同一种意味。

Bill婉转地吹了声口哨,脸上的笑容变得难以捉摸,他并没有回答,只是催促我快点吃东西,否则就要迟了与Tad Strange的约会。

而我低头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到一半,才突然意识到他或许是误会了什么,我害怕得几乎扔掉了叉子,却发觉现在已然过了澄清的时机,最终为了防止说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只能把头埋得更低了些,尴尬得不敢看他。

总而言之,诸位,在这段啼笑皆非的进展后,我们开车来到了与Tad Strange约定的地点。时间已是傍晚,我发现那是个相当大的地下夜总会兼赌场,虽然入口处不那么显眼,就在那里某个见我一副未成年模样的守卫意欲将我揽住,但紧接着他看到了我身旁的Bill Cipher,便立即将那已经伸展开的手臂做了个直角的旋转,恭敬地摆出了邀请的姿势。

在完全没入嘈杂声之前,Bill弯腰凑向我的耳畔,告诉我千万不要离开他的身边,然后便紧紧地揽住了我的肩膀。就这样我怀着一种还算安定的心情,随他径直走了进去。

诸位,你们以为我看到的黑帮集会是一幅群魔乱舞的荒淫景象吗?并不是,远不是。相反,那简直是一番上流社会的情景。

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之下,一些漂亮而体面的男男女女身着高级西装与晚礼服,随纽约怀旧风情的欢快管弦乐翩翩起舞、觥筹交错,或者用熟练而优雅的姿势捻着手中的扑克牌,坐拥成堆的筹码。当我们穿过大厅中部向对面走去时,人们还会礼貌地避让,偶尔有彬彬有礼的问候声飘来,我惊讶于这一切,可正当我为这一派和谐放松警惕时,某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发生了。

我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粗鲁地推搡了一下,就像要有意将我和Bill Cipher分离开,我向后趔趄了一步,险些摔倒,但随即被Bill扯着肩膀上的衣服拉了回来,这时我看到他的另一只手正揪着某个男人的衣领。

那张面目着实让人过目不忘,因为他有着十分丑陋怪异的相貌,且骨瘦如柴,满脸病态。他穿着一件大一号的、像是借来的西装外套,里面的衬衫满是褶皱,破旧皮鞋的鞋底几乎被磨成了薄薄的一片,整个形象都与这场合格格不入。而此时他正浑身哆嗦着摆着双手,显得十分焦急,眼睛游走在我与Bill之间,结结巴巴地说着什么含糊的话。

“瞧瞧这是哪位老朋友,哦,Toby?”我听到Bill说:“恭喜你出狱了,嗯?不过我先请问一下你用这双脏手碰我的东西的原因?给你三秒钟,解释你自己!”

“不!不不不,不!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聊聊,没有伤害他的意思,Cipher先生!我很抱歉、抱歉!”被称作Toby的男人飞快地说着:“有件、有件事情,我想你一定需要听一听、一定!”

终于Bill放开了Toby的衣领,示意他就在这里说下去。

Toby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欲言又止,但终于看着Bill愈发变得不耐烦的表情,他像是横下心来,压低声音道:“你需要杀手吗,Cipher?我可以帮你、帮你干掉Tad Strange!我知道你们有契约,你没办法动手!但他已经想要对付你了,讲真的!我不需要钱,Cipher,不需要!我只需要你给我一个接近他的机会,要知道我做梦也想……”

Bill摇着头用一阵冷笑声打断了他,就好像为某个并不有趣的笑话礼貌性地发笑,随即他揽住我果断地转身离开,而Toby仍然喋喋不休地在后面追逐着,终于他拉住Bill的袖口,用不算小的声音朝他嚷道:

“你不能掉以轻心,Cipher!不信瞧瞧吧!你的那些兄弟们,他们现在在哪儿?没错,今天没有人来接应你!嗨,我不知道他们怎么了!听着,Cipher,你要当心了,说不定一切都是……”

Bill并没有甩开Toby,只是回头瞪视对方,那眼神十分可怕,冷峻中带着愤怒与凶狠,连我也不禁哆嗦了一下。Toby缩了缩脖子,悻悻地放开了扯住他衣袖的手,再也没有纠缠不休下去,他向后退了一退,悻悻地走开了。

突然间我感觉到Bill向我的口袋里塞进了什么东西,那个动作非常迅速利落,甚至连我自己也不易察觉。我吃了一惊,默默地摸向口袋,发现里面竟是一把手枪。

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慌乱,在内心胡乱猜测着这一举动的意味。Bill Cipher会给我枪?老天,他果真已经信任我到这种程度了么?他就那么确信我不会找机会拿子弹射穿他,然后就这样溜之大吉?当然,随即我又想到,在现在这场合下我确实做不成这事(虽然说真的我很想这么做),或许Bill正是深知这一点,才没有顾忌什么。

但是,这是否又意味着我们面临的危险增加了几分,从而他不得不给我一些武器用以防身?想到此我的身体再度僵硬起来,我可不认为自己能与黑道匪徒们进行一场精彩绝伦的枪战,诸位,这可不是黑帮电影,况且就算在那种血肉横飞的B级片里面,主角也不可能是我这种几天前还在为期末考试的A-抱怨不已的未成年人,Bill Cipher是那么狡猾的家伙,他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那他给我枪是做什么?难道已经糟糕到需要孤注一掷的情形?

我感觉不安得要命,从而逼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毕竟,诸位,想想看在整个故事里,每次我任凭自己发散这种旺盛的想象力,从而得出什么糟糕的结论,事后都会证明这是异想天开并惹出麻烦。于是我强迫自己忘掉这一切,并随Bill径直穿过大厅,拐进屋子深处一侧的某个房间里。

在此处,我们终于见到了那位传闻中的Tad Strange。

诸位,想必你们一定期待着这位有着众多头衔的男人会以一种怎样奇特或者古怪的方式出场,但是,下面的描述恐怕会使你们十分失望,因为即便是当时的我也十分失望。

我只看到一个非常普通的男人坐在一间非常普通的休息室里,如果说有什么不那么寻常的地方,也只能说站在两侧的几名西装革履的保镖不那么常见。没错,这就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

Tad Strange穿着笔挺的西装,有着黑发与黑眼睛,样貌简直与Bill Cipher没有任何相似之处,但这并不是说他丑陋或者毫不起眼。他是那种如果混入人群中,你不去留意便不会在意的人物,但是一旦将关注点投射在此人身上,便又会被某种气势所震慑。简单说来,他像极了每天在时政新闻里冒面的那一小撮政要。

“很高兴你能来,Cipher。”Tad Strange就这样平淡无奇地开始了这段对话。

“哦,晚上好,Taddy。我想你可以开门见山地说一说,你的‘邀请’究竟是作何贵干?”Bill如是回应。

“很好,那我再荣幸不过。”

诸位,要知道这时候我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在这番寒暄问候之际,双方都表现出热情而得体的样子,但又流露出小心翼翼的矜持。就好像空气中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线在紧绷着,而任意一方稍微出格的举止就会将它挑断,接着什么机关将被触动,某种糟糕的事情会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

这算是我对那后来发生的不幸的一点小小的预感。

这时Tad Strange将眼睛转向我,而我不禁紧张地屏住了呼吸。他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可怕或者严肃的样子,甚至带着一点浅浅的笑容,然而那笑意给人感觉十分敷衍且不真实,就像是刻在面具上的东西,这一点微妙的表示使人不那么舒服。

“我很高兴看到他安然无恙,Cipher。”Tad Strange将目光移开,又向Bill说道:“但我稍微觉得,他知道的有点儿太多了。”

“这是什么意思?”Bill扬起了眉毛,眼神中有了微妙的变化:“哦,这是什么意思,Taddy?我在我的小男孩面前把欺负他的小混球们收拾了一顿,你觉得他能知道些什么?知道Bill Cipher是个可靠的伙伴么?”

“不,不。我是指在此之前——”Tad Strange回应道:“你让他目睹了两起谋杀,而你昨天刚刚告诉我的是:没有任何目击人。”

Bill收起了笑意,脸色阴沉下去。

“如果你觉得这点小小的隐瞒让你介意,兄弟,我是不是也有权指责你——”他说:“对我的跟踪,或者谁知道哪种暗中监视?否则你是不会知道的,对么,老兄?看吧,我们扯平了。”

说罢Bill向他挑衅地眯起了眼睛,随即他用手臂箍住我的肩膀,将我的身体向一旁扳了过去,做出转身离开的姿势。

突然我听到了一派整齐而清脆的子弹上膛声,抬头发现Tad Strange的诸位保镖已经用漆黑的枪口一致地指向了我们。我的双腿颤抖了一下,不禁靠在Bill的身上,用双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上衣下摆。

“这真是……非常不友善、非常不友善。”Bill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将目光定格在Tad Strange的方向:“我简直难以置信,哦,难道说我们已经……”

“需要我来告诉你问题的关键么,Cipher?”Tad Strange生硬地打断了他:“那两起谋杀,如果事情败露,对我们而言可不是那么轻松过去的事情,我们需要做得干净些。你知道该怎么做,Cipher——除掉他,或者让他成为共犯,我可没有那么多耐心,我希望今天就可以将这件事情处理掉。”

“这我当然明白,老规矩,对么?”Bill的声音压低了些,显得咬牙切齿:“遗憾的是我现在碰巧没什么人要杀。我会把他留在身边,直到他同意入伙的那一天为止,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别让你的急性子来左右这件事——他是我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在Tad Strange的眼中看到了某种称之为狠毒的东西,那双眼睛变成为蟒蛇一般,我甚至觉得下一秒他就会吐出细长的信子。然而随即他便将这表情收敛了回去,他只是站起身,拿起一件什么东西,朝我们这边踱步而来。

最终他在有段距离的地方停下,就像在提防着什么,这时我看到他手中是一只长方形的、细长的盒子。

“两个提示,Cipher。”他说:“首先,我显然可以左右这件事,看看你的周围吧,你别无选择,而且别以为我会手下留情,所以我再重申一次,我、没有、那么多、耐心。第二件,他显然不是你的,你已经遭受了拒绝,对么?但是我相信,有办法让我们全都满意,试试这个吧,Cipher,它会让他再也离不开你。”

Tad Strange将那盒子打开,在看到里面那支注射器的瞬间,我明白了他的所指。

没错,诸位,当时我觉得自己彻底完了,尤其当我看到Bill望着Tad Strange沉默了片刻,终于将手伸向那边的时候,我绝望地放开了Bill的衣角,几乎只有默默地等待这残酷厄运的降临。

然而Bill并没有接过它,他只是扬手将它打翻。

“老天,这是什么鬼迷心窍的馊主意,Tad?”Bill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冰冷:“他只有14岁——啊,14岁!正是我被你拖下水的年纪,对么?”

一时间我似乎又看到Tad Strange恢复成为那蟒蛇一般凶狠的表情。

“你必须明白、必须明白。”这次换做他的声音变得咬牙切齿:“如果你不愿意做,这里会有人替你做的,Bill!”

“恕我直言,Tad,你的脑袋仍然是一团浆糊。你无非就是要证明他是自己人,那么这里有更好的理由让你相信他不会揭穿我。听着,Tad,听着:尽管他不怎么愿意做这类非法的勾当,但——”Bill顿了顿:“但他是爱我的。”

诸位,我确信此时我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和Tad Strange如出一辙。

Tad Strange一定有所觉察,于是他眯起眼睛转向这边,用满腹狐疑的语调向我问道:“你真的爱他么,小子?”

我惶恐地望了望Bill,发现他正冲我漂亮地微笑着,一双蜂蜜色的细长眼睛里写满了我从未见到过的温和,就好像在恳求我帮他圆这个滑稽的谎。

没错,一个谎言,带来一丝希望之光,如果Tad Strange果真蠢到能够相信我们之间的(仁慈的上帝啊)爱情,从而就此放过我,那这何尝不是一桩划算的交易,毕竟撒谎没有任何成本。我只需要轻松地说出一个代表肯定的词汇,甚至只需一个动作,就可以抓住这一丝希望,从而逃离这个看起来比Bill Cipher更糟的家伙,然后我才有回归正常生活的可能,虽然Bill Cipher同样糟糕得很。

糟糕得很,但他正为你着想,Dipper。我在内心这样告诉自己,甚至是说服自己:看吧,他在试着保护你!承认吧,Dipper,这没什么,承认吧。

然而,诸位,想必你们并不是第一次看到我为类似事情陷入两难,也一定知道我一贯的抉择。那时我相信自己并不爱他,因为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他使我蒙受了诸多恐惧和羞辱,我根本不可能将所有这些与他一笔勾销,并直接升华成为爱情。上帝保佑,爱情如此神圣,尽管它如此荒谬,但我不愿意用谎言出卖它,不论是为了什么。

于是我选择了沉默。

这是极其漫长的几秒钟,期间Bill始终注视着我,像是在期盼我的回答,而我只是沉默着,看着他眼中的光泽逐渐暗淡下去。

“看来你的小男孩在这个问题上非常——犹豫不决?”终于Tad Strange开口说道。

“因为你把他吓到了,Tad。”Bill苦恼地摇了摇头。

我听到Tad Strange吐出一声冷笑来,随即他突然说了什么我不能听懂的句子,而Bill回应了相似的一句。

真见鬼,我想,他们又讲起了拉丁语。

我以为那是决定我命运的一场谈判,但我只能靠双方的表情去猜测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可尽管如此,我觉得种种细节都指向了对我不利的情形。

他们的语气愈发激烈,甚至上升到了争吵的程度,但相较而言,Bill显得更加激愤,而Tad Strange面孔上冰冷的笑意与眼神却愈发袒露无疑。

终于在Tad Strange说过什么之后,Bill沉默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的表情变化十分微妙且纠结,从难以置信的僵硬,到无法遏制的愤怒,再到某种沮丧与冷漠,但最终他展露笑容,随即他点头应允了什么。

他突然将我推开,我向后趔趄了几步,紧接着便被什么人紧紧地捉住了手臂,我似乎意识到了即将发生什么,内心的惶恐在一瞬间夸张地膨胀,充斥了我的全部感官,于是我叫喊起来,并且拼命地挣扎着,这时我听到了Bill在说什么,谢天谢地,那终于是一句我听得懂的拉丁语。

“右边?不,左边。”他说:“哦,不不……右边、右边的。”

这语气听上去十分轻松,就像在选择货架上的商品,我不解地抬起头,却看到Bill已经被人按进一把椅子里,而Tad Strange正站在他的身前,他身体前倾,手指几乎杵在了对方的面孔上。突然间我屏住了呼吸。

我彻底明白了什么,他们想要对付的并不是我,他们想要的始终是Bill Cipher,而我蠢得可以。这时我听到Bill呼唤我的声音,它带有一丝微弱的、不易察觉的颤抖。

“松树,”他说:“闭上眼睛。”

我真的照做了。

我不知道黑暗中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异常安静。我一直紧闭着双眼,直到那些紧攥着我胳膊的手指终于松开,而在睁开眼睛的同时,我膝盖瘫软地跪倒在地。

我看到Bill正遮住他的右半边面孔,有鲜血从指缝间溢出,与此同时Tad Strange扔掉了手中的什么东西,我确信那是Bill的一只曾经漂亮的眼睛,它在Tad Strange昂贵的皮鞋之下被碾作了一滩毫无意义的血水。

我想要发出声音,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于是我只能咬紧嘴唇。我迅速爬起来奔走到Bill身旁,而他用那只完好的眼睛看着我,里面仍然闪动着某种温和。

突然间我想要拉开他遮住右眼的手臂,但又随即制止了自己这么做,我只是握紧了他的另一只手。一时我根本不理解自己的心情是什么,但我已经再度膝盖发软,只能半跪下去。我只感觉哽在喉咙里的那股气流奔涌而上,赶在众目睽睽之下哽咽落泪之前,我将面孔迅速埋进Bill Cipher的身侧,随后低声的呜咽在安静的空气中回响。

这时我听到Tad Strange的声音夹杂着冷漠。

“很好,Cipher。”他说:“他是真的爱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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