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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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F/Billdip】深海之歌 /Part.9

魔性海豚bill,这好像是个科幻悬疑故事_(:

还有1-2p完结,本章轻微猎奇预警,前文见目录→ 点我

哎终于写到这段了,前面铺垫得好辛苦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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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之歌 /by薄言



“所以说,你究竟在担忧些什么?”

Bill把脑袋凑到工作台前Dipper低垂的脸孔下面,如是发问。尽管这位关切者看上去精神饱满、无忧无虑,就好像这生死攸关的严肃议题根本不该由他劳神。

“好吧,坦率地讲,我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Bill。我是指我们两个。”Dipper正握紧一柄螺丝刀,尝试撬开一部废旧移动电话的细小部件,动作颇为吃力,以至于尾音微颤,十月早晨的太阳透过身侧的窗子灼烤着他裸露的脖颈,就像一阵焦灼挥之不去。

“噢,这可很好办,”Bill愉快地向上提了提脑袋,用自己鼻尖轻蹭了一下对方的:“我们在这里也可以愉快地生活下去,松树。”

“当然、当然,这我相信,Bill……问题是,”他说着终于拆下那层顽固的铝合金箔,小心翼翼地提起镊子:“要知道、很有可能、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不会就此放过我们。如果袭击者知道我还活着,并且和你在一起,我猜一定会有人登门拜访的,不论我们在哪儿。”

“可他已经死了,松树。”Bill认真地望向他。

“他决不是单枪匹马。”Dipper回答:“我认得那家伙,并且我敢打赌,他和带你上岸的人们是同伙,而他们脑袋里都是些不轨的企图。”

Bill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继而说:“所以,你害怕的是那些人。”

紧接着他站直身体,带起一阵衣物摩擦的细碎悉索声,Dipper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东西,只是含糊地轻哼了一声以示认同,但片刻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从面前摊开的电子元件上抬起脑袋。

“嗨,我并不是说让你去拧断他们所有人的脖子,Bill!你去哪儿?”

Bill在不远处的房门前停住脚步,他回转过身,脑袋微侧,做出困惑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这场面使Dipper背后发凉,因为他意识到为了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Bill似乎的确打算那么做。

“我是说……我们不能去轻易伤害其他人,对不对?而且我不希望你去冒险,Bill。我会想出办法的,我一定能。”Dipper换做一副柔和且坚定的语调向Bill嘱咐着,只是那故作的坚定反而缺乏底气,像是在喃喃自语:“没错,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好吧、好吧,先去捉几条鱼回来,行么?哦,别用火烤,谢谢。”

接着在整个无望的上午,Dipper都在为向恋人做出了不切实际的保证而一筹莫展。但也并非一无所获,他至少修好了那部遗弃在小屋里多年的废旧手机,并且发现被海水浸透的芯片仍可完美地使用。

这令他精神振奋,但在拨通电话前,他止不住犹豫了一番,发觉自己很难恰当地描述此时的处境,并且他意识到,这根危难时期唯一的救命稻草,可能只是根无望的稻草而已。但无论如何,他仍然满怀期盼地按下了Mabel Pines那熟悉的号段。

“呃,所以说你的意思是——Cipher变成了一条人鱼,并且他是外星人,而现在你们正被前雇主和科学狂人追杀?噢,Dipper……”电话另一边传来Mabel夸张拖长的尾音,这时音乐餐厅里一组诙谐曲的旋律完整地漏了进来:“好吧,我很高兴海豚Cipher真的回来了!多么美妙的惊喜!告诉我至少这部分是真的,对么?”

“所有都是真的,Mabel。”Dipper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紧的眉头:“听着,这件事很重要,你能不能挪到一个安静点儿的地方?”

“但这边听起来棒极了,对不对?”女孩咯咯的笑声在音乐悠扬的嘈杂声间明朗地传来:“而且,我用一周的时间就升到领班了!我敢打赌这可比那些枯燥的合同台账有趣很多!好吧、好吧,等会儿再谈我的事,告诉我这并不是个恶作剧,Dipper?”

终于随乐声的渐去渐远,Mabel语气中乐天派的热情趋于冷却,显得颇为正经起来:“事实上,我的确不相信你能有这种想象力,老弟,而且恕我直言,这种乏味的故事,除非你们上演一段热烈的爱情戏码,不然别指望能引人入胜。啊,别介意,我只是随口一说。所以,你真的遇上麻烦了,对么?”

“噢,是的,麻烦。”Dipper回应道:“你记得那个Moses Garcia吗?很好,前天晚上他给了我一刀,然后把我推进了海里,而现在他的脑袋正孤零零地躺在外面的沙滩上,上面还套着印第安邪教的铁帽子,没错,一切糟糕透顶。”

话音即落,另一边彻底安静了下去,这足以使他相信Mabel终于能够耐着性子、以少见的严肃态度听完自己的陈述,于是他整顿了一下略带嘶哑的嗓音,接着开口。在难能没被打断的几分钟后,他听见Mabel吐出一阵颤抖的呼吸,随即关门声响起,就好像她谨慎地躲进了某个狭小的储物间,从而声音变得清晰沉闷。

“Cipher在你身边么?”她问。

“不,他出海了。”

“好吧,那么……我承认自己从来不像你这样聪明,老弟,但知道我首先想到的是什么吗?”她说:“从你的描述来看,Cipher就是那个宗教崇拜的外来神,而公司里的某个人穿成祭司的样子把你推进大海,接着你被Cipher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上——这怎么听起来都好像、好像你是个祭品?而所有的一切其实是为外来神准备的?换句话说,Cipher和公司可不像是什么敌对关系,而是相反,他们是他的信徒,而他掌控着他们的生死,现在需要担心的……似乎只有你才对?噢,上帝啊,我真不该怀疑他,但……但你确信你是安全的?”

“什么?”有那么一瞬间,Dipper几乎哑然失笑,认为自己的姐姐是被那些情节荒谬的推理动画充斥了脑袋:“你是说,Bill才是一切的主谋?老天,这不可能,Mabel,Bill救了我!而且他被公司囚禁了四年之久,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那绝不是任何形式的崇拜!”

“所以那真的是囚禁么,Dipper?”另一边Mabel压低声线、吐出一口略带焦虑的喘息声:“而且如果那不是崇拜,Garcia又为什么会带上信徒的铁帽子?”

“我、我想不明白……但这绝不是看上去的那个样子,”他飞快地说着:“Bill不可能伤害我,况且他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或许是为了把你、把你据为己有?”他听得出Mabel在选词时着实斟酌了一番。

“如果是这样,”他几乎激动地回应道:“他可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对面传来一阵颇为不安的沉默。

Dipper只感觉喉咙发紧,厚重的焦虑感从肠胃中翻涌上来,他明白自己在一瞬间丧失了冷静,这让他不知所措。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料到如此情形,原本他只想提醒Mabel留意可能存在的危险,却没想到Bill会遭到这般指控,可是面对Mabel逻辑缜密的推断(这原本是他自己擅长的东西),他竟然一时无法反驳,甚至有一股惊惧的冷意正在心底丝丝蔓延,尽管内心强烈的直觉正在疯狂地叫嚣着、告诉他绝非如此。这时他听到Mabel小心翼翼地开口:

“所以,这说明他已经对你做过什么了?”。

“为什么不能?我们、我们需要互相照料……你知道,”他的语气缓和下去,又变得有些许语无伦次:“在这样的处境下,你不能……”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我、我的确不该在这种绝望的时候,教你去怀疑自己唯一的同伴,况且那是忠诚的海豚Cipher。哦,上帝啊,我都说了些什么?”Mabel的声音像是挤出湿润的泪水来:“但原谅我,我只是……只是担心你,这你明白。所以,你该怎么办呢,老弟?你们现在可以离开那座小岛么?能不能看到过往船只?或者……哦好吧,我可真是糟糕,但我必须这么问,不然我又会不由得胡乱猜想了,他有没有阻止你离开那儿?”

他顿了一顿,重复道:“无论如何,他不会伤害我,Mabel。”

她的喉咙里扯出几个发颤的音节来,接着,她用那种湿润的声音、嗫嚅般地说:“我愿意相信你,Dipper,我只是想到一些可怕的东西……事实上,在我离开小镇之前,Candy给我看过一枚所谓毒气事件的残骸,她把它封进真空袋里做成标本,而那东西着实把我吓坏了。但我想现在、我或许有必要告诉你——那是一小块人类的上颚、连带着三颗牙齿、切口非常整齐,更诡异的是,它有一侧的切面上生长着一簇肿瘤般的东西,现在回想起来,它们的样子像极了未成形的海豚胚胎,千真万确!很难想象他们是怎么丢掉的性命,那些尸体又是怎样的惨状,而且,记得那句话么?‘他来了,我们无一幸免’。我不能去随意猜测这究竟说明了什么,Dipper,或许这什么也说明不了,但、但我只是想说,传说中的外来之物是个非常恐怖且残忍的存在,如果那真的是Cipher……”

“那不是他!”他颇为生硬地、几乎蛮不讲理地将她打断。

“好吧,好吧。”

足有半分钟他们面对听筒、再也无话、从隐隐传来的呼吸声中揣测着彼此的心情、被自己不安的心跳声所侵扰,终于Dipper轻声开口:“哦,Mabel,对不起。”

“没什么,该道歉的或许是我。”几乎在同时、她如是回答。

接着沉默再度蔓延。

Dipper的脑海中一团麻木,那可怕的假设更使他心绪繁杂。他感到难过,甚至带有十足的委屈,他想要为恋人争辩,却找不到恰如其分的说辞,而另一种可能性的无限延伸使他惊恐,恐惧又带来某种背叛般的负罪感。他被卷入对亲人的偏执与对恋人的猜疑之间,理智与是非的天平可什么没有折中的筹码,而任何一方的偏颇都显得不近人情。终于他发觉自己什么也说不出,似乎只有选择与Mabel道别。

而这时某件事情浮出脑海,它足够迫切,且足以定论,于是从诸多难以厘清的片段之间清晰地浮现——他想到Candy。

对了,正是这不幸的女孩不幸的遭遇将他带来了这里,如果没有那一通阴差阳错的通话,这些事情或许根本不会发生,所以、没错,它们根本就是意外以及巧合,他记得那天夜晚Bill与他同样毫不知情,足以说明Bill与此没有半点关系。就这样,从别人的噩耗中萌生的念头最终使他再度振奋。

“有一个坏消息,Mabel,”于是他说:“就在前天晚上,Candy她……”

“噢,没错,那可怜的姑娘,我听说了,真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厄运,”Mabel的声音变得低沉:“她失去了一只手。”

她不明白Dipper那边随之而来的愕然意味着什么,但等他终于开口问到Candy的联系方式时,她如实相告。

片刻后,Dipper试图拨通那韩国女孩的电话,并且他果真如愿以偿。随着枯燥的等待音戛然而止,一个熟悉的声线接听应答,并为他带来礼节性的问候,但Dipper来不及揣测更多的东西,因为当他有所回应时,对面传来的是一声果断而冷漠的挂断声响。

他缓慢地垂下手臂,盯着暗淡下去的手机屏幕出神,周围只剩海浪声起伏滚动,此时此刻,他只感觉自己再一次地被遗弃在了这荒无人烟的孤岛之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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