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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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像生活在一只卵里,而外面都是梦境。晚安

【GF/Billdip】深海之歌 / Part.3

海豚Bill的AU,迷之魔幻,总的来说是颗糖_(:3

本章预警:略污,轻微猎奇,涉及人外请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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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之歌/ by薄言



“Cipher?”

Dipper Pines用没什么底气的声音呼唤着眼前半人半鱼的恋人,只见对方在水中翻转过身,展露微笑作为默许,宽大的尾鳍不停抽打水面,如同宠物犬愉悦地甩动尾巴。Dipper怔怔地望着那水珠飞溅成的优美弧形轨迹,出神了好一阵,甚至觉得自己应该踱回卧室缩回床上,以便让这荒唐的梦境早点终结——不得不承认自从与Bill Cipher相遇起,他身边发生的一切全部超出了常识范畴,以至于像磕药一般亦真亦幻。

但最终他还是在地面积水里拖着步子走上前,并俯身揽住Bill湿漉漉的脖颈,就这样沉默了片刻,终于他微微颤动肩头,复杂的心情与要命的困惑纷繁交织,酝酿成为如下一句:“上帝啊,Cipher,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Bill并没有回应,只是用脸颊和鼻尖亲昵地轻点着Dipper的脑袋,这让他恍然觉得眼前拥有半截人类身体的海豚Cipher仍然停留在动物的认知上,以至于不能完全理解他的意思。这时冷水被甩动着溅上他的面孔,他试探着将手指浸入浴缸,发现果真没有一丝温度。

这位失而复得的朋友很有可能会着凉并且罹患热病,Dipper这么想。诚然宽吻海豚对水温可不会有太多挑剔,但海豚Cipher那脆弱的人类身体显然缺乏说服,于是Dipper终于放开Bill,试图劝说他走出浴缸,却突然意识到什么。

“听着,该出来了Cipher,会生病的,哦但……不,好吧,我是想说,你的腿去哪儿了?你又是怎么变出的这条尾巴?或许……噢没错,这才是海豚应该有的样子,对吧?那你究竟、我的意思是……真见鬼。”

面对眼前的一切他变得语无伦次,但这或许不能归咎于Dipper Pines打结的舌头,毕竟谁也无法解释自己失踪多年的海豚恋人为何会变成一个漂亮的男人重新出现,而这个漂亮的男人又在一夜之间变回一条半人鱼。最终他只能无比沮丧地摇着头,泄气地将尚未表达清楚的意思就此打住,这时Bill的声音却突然传来,将Dipper未说出口的念头一语道破。

“所以你希望我变回去,对么?”

Dipper略显惊愕地望向他,然后点了头。

紧接着他便听到皮肉撕裂的声音,乌贼用触手撕开猎物身体时的那种响声,殷红的血丝像爆破的蘑菇云般晕开去,登时填满了浴缸。他没能看清水中Bill的下半身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毫不妨碍他被瞬间吓得哑然失声,直到Bill Cipher以一双完美的人类大腿支撑着身体湿淋淋地站出水面,并且那浅褐色的皮肤和紧致的肌肉看上去完好无损,他才在内心为自己漏掉的那半拍心跳诚恳地问候了上帝。

但他很快发现值得担心的并非这显得过分痛苦和血腥的转变方式(他几乎可以想象到Bill的海豚尾巴是如何从中间裂开),而是Bill对人类生活习惯的懵懂无知,他简直像个婴儿,尽管他阐述的东西显得十分高深莫测。

“因为我知道在那个储物室里会遇见你,松树。”

当Bill被Dipper按在浴室那把塑料折叠椅上,并展开一条松软的浴巾为他擦拭身体时(他似乎毫不介意在房间里湿漉漉地走动),他这样回答了对方关于这巧合般重逢的疑问。

松树,很好,一个不错的称呼。Dipper挑了下眉毛,接着问他这先知般的能力是如何而来。当然所谓的预知力是个调侃,正当Dipper为意识到Bill无法理解这点言语上的把戏而略觉尴尬时,Bill却一本正经地为此作答。

“因为对我来说,时间并不是单向线性的,松树。”他说。

Dipper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困惑地眨动了几下眼皮,Bill却像是终于找准机会,将脑袋钻进浴巾里猛蹭了几下,然后抬起微笑的眼睛,满脸舒适的愉悦感。

而当Dipper将浴室地面的积水清理干净,并把浴缸纹理以及地砖缝隙中的殷红血丝擦拭得不留痕迹,终于揉着酸痛的腰枝走出盥洗室时,他再次惊恐望向已然穿戴整齐的Bill。当然Bill意外熟练地套上了两层线衣不至于使他惊恐(那只是惊讶而已),真正要命的是,他正在Dipper面前努力地试图将一整条生鱼吞进喉咙。

Dipper突然想起了与自己共枕的那四条沙丁鱼,并终于明白了它们的用意,必须承认他的内心涌现出感动来,但他不得不飞快地走上前,将那条被Bill视为佳肴的生鱼夺过去,扔进厨房的水槽里。

Bill被重新推进盥洗室,仍然恋恋不舍地回头瞧着,Dipper不得不扳过他的面孔,挤出牙膏并为他清理口腔。然后他搬开餐桌前的一张椅子,教Bill在里面安静地坐好,便系上围裙打开炉灶,用橄榄油把生鱼煎成金黄色。考虑到Bill似乎不会使用人类的牙齿咀嚼,Dipper耐心地把鱼肉剥成碎屑,用勺子一口口地喂给他,可惜后者并未从这优渥的待遇中感受出甜美的爱意来,只是为这繁琐的一切困惑不解。

终于Dipper自认为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他望了一眼缩在沙发里专注地盯着电视机的Bill,顺手将Mabel的大号海象玩偶丢过去,看到对方愉快地接住并抱在怀里啃咬了几下,有理由相信他会为此安顿片刻,才放心地走回浴室。洗衣机嗡嗡转动,正搅着沾满鱼腥味的枕套和昨夜那不堪入目的床单,Dipper如愿以偿地打开花洒,让温水犒劳疲惫不堪的身体,觉得他已然在海豚Cipher的身上把Ford曾经照料自己注入的心血如数奉还。

这时他猛然想到什么。

那个念头终于使他满怀心事地跨出浴缸,用浴衣将自己包裹住,一直踱步到沙发旁,对Bill欲言又止。后者正抱紧那只海象,以一种出神的严肃态度望着闪动的电视机屏,Dipper迟疑着咳嗽了一声,便将对方的视线成功地攥取过来,这时他不得不开口,带着难为情的神色、用极尽委婉的方式告诉Bill Cipher,说他身体上那个昨晚为他带来愉悦的部位并不是人类该有的样子。

紧接着他被Bill推进沙发坐垫,那件松散的浴衣如何被轻易扯开便不在话下,Bill以一种考究的目光审视着Dipper那被称为正确的身体构造,然后、或许是为作对比、果断展露出了自己那条藏匿在下腹细缝里的东西。

当Dipper发现对方试图使他呈现出更便观察的视角,并尝试探索另一种高昂的状态时,他慌乱地惊叫出声,但只凭一次象征性的推搡便将这种惊慌草草交代。在被那唯一遗留的海豚特征圈绕抚摸前,他试图转过涨红的脸孔,却正巧发现电视里的新闻播报员正一本正经地对两人行使注目礼,于是他只能羞愤地阖上眼睛,这时Bill颇具理性的声音和新闻中抑扬顿挫的语调混杂着飘进他的耳朵。

“我认为它缺乏灵活性,有着诸多累赘的结构,”Bill如是评论道:“长度却不够可观。”

“什么?”Dipper难以置信地睁眼望向他。

“而且,重要的是,它的硬度、弹性和张力都会使你轻易受伤,而并非顺利进入,就像这样。”

下一秒他被Dipper奋力推开。

“所以我大概倾向于拒绝你,松树。”Bill补充说。

Dipper怀着十二分的戒备缩到沙发扶手上,然后飞快地踩上地毯,将衣物穿戴齐整,Bill的目光始终紧随他,就像章鱼吸盘一般湿漉漉地粘附着,只是那眼神变得小心翼翼,好像在努力确认自己是否有哪句言辞惹恼了眼前的人类男孩。于是在披上外套出门前,Dipper只得重新回到Bill身旁,告诉他自己并没有任何恼火。

“好吧、好吧,你当然可以做任何想做的,Cipher,更何况、的确、这是为我着想。我只是需要出门一会儿,好么?”他用极尽柔软的声音说着,为使对方更加确信,他俯身在Bill的嘴唇上落下亲吻。

然后他直立起身,果不其然地看到了Bill焕发神采的眼睛,他将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请他在电视机前耐心等待,在得到Bill决不随意外出的保证后,Dipper终于安心地迎着临近正午的太阳走出家门。

这一天的海雾尤为浓重,Dipper深吸一口气息,觉得自己被萦绕暧昧的潮湿中,就如同他的内心被突如其来的温存所充盈。他不禁回头望了望那幢已然成为他与Bill共同的住所,尽管一切依旧迷雾缭绕,但他的面孔上仍然浮出了纯真的笑意。

他步行穿过家门前那条窄窄的、绿荫簇拥的小径,然后沿横贯山坡的小街行走,道路两旁零星的住宅被葱郁的绿色所隐没,一只奶白色的拉布拉多犬从篱笆后面探出脑袋,在他途径时轻吠了一阵,然后友好地吐出了舌头。他一直走过住宅区,绕到山坡背靠大海的一面,两排低矮参差的店铺伫立于街道旁,呈现出周末特有的凋敝景象。Dipper径直走向其中一间,它的门面上方赫然印着一只绿色十字,“营业中”的标识孤零零地挂在门把手上。

一个黑发的亚裔姑娘从柜台上抬起眼睛,用她那特有的富有顿挫感的低沉声线向他问候:“噢,嗨,Dipper。需要点什么?”

“呃,高锰酸钾,布洛芬……还有凡士林。谢谢你,Candy。”

Candy眨了眨眼睛,流露出一丝算得上微妙的表情。

“这听上去就好像……好像你交了个男朋友,你知道。”她转身望着一排排货架,如是调侃。但好在那仅限于一句打趣,因为当她把药瓶和一摞厚厚的笔记本码在柜面上时,她已经将话题转移开。

“这是Pines教授的科研笔记,Dipper。”她说:“之前一直在我这儿,但我想……我可能要离开了。所以我大概只能把它们还给你。”

“为什么?”Dipper从那些颇为厚重的笔记本上抬起眼睛。

“你不能想象一个水产学博士在药店收银台后面度过余生,对吧?”她耸了耸肩膀。

Dipper若有所思地点了头,并说了些保重之类的寒暄话,然后把药瓶塞进口袋,又把那摞笔记抱在怀里。可不是么,她说得对极了,既然已经和那个见了鬼的生物公司摆脱了干系,那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继续待在这个镇子,就像Mabel选择的那样。

“替我问候Mabel,好么?我想念那些睡衣派对。”她微笑了一下,向Dipper作出了道别的手势,片刻后却看到Dipper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转过身,将Ford的笔记重新码回柜台上,作出一副苦恼的沉思表情,好像欲言又止。

Candy困惑地望向他,耐心地等待他说些什么。这个性古怪的韩国姑娘曾经是Pines教授的博士生,Dipper坚信她有着算得上了不起的学识,但不得不说此时他脑海中的疑问有点太过离谱,无论如何,他终于还是吞吞吐吐地开口。

“听着,Candy,我想说的是,有没有这种可能性……海豚会变成人类?”

“噢,当然!”Candy咯咯笑了起来,然后装出一副嘶哑恶毒的嗓音:“只要用你甜美的歌喉做交换!”

“哦不,我不是在谈论人鱼公主,Candy,我是说真的。”Dipper用尽可能严肃的目光望向她:“有没有某种突变、基因工程、或者哺乳动物的返祖现象使然,能让一只宽吻海豚变成千真万确的人型?”

“上帝啊,多么可爱的假说,Dipper!事实上,理论而言一切都是可能的!”Candy为这丰富的联想兴奋得脸颊发红,但她仍然摇头道:“但非常可惜,因为不论是从现代科技还是客观测算来说,那都是无稽之谈,海豚不可能改变它们的物种,除非……”

她像是有意顿了一顿,使Dipper的注意力凝聚在后半句上。

“除非它根本不是海豚。”她冷静下来,并认真地望向他:“说到这个,你真应该读一读Ford的笔记,Dipper。我记得在第三本上,大概八十多页的位置,关于‘外来之物’。我一直认为那是真的,至少其中的一部分。”

于是那一天晚些时候,Dipper怀抱着一摞厚重的笔记如约回到Bill身旁,发现后者仍然紧抱着那只海象玩偶,已然在枯燥的新闻节目中陷入午间小憩。他把笔记本堆上餐桌,褪下外套盖上Bill侧卧的身体,又将电视的音量调到最低,终于他拉出一把椅子,拾出Candy提到的那本笔记。

Candy所说的那部分并不难检索到,确切地说,当他刚开始翻动书页,它便顺遂地呈现在他的眼前。然而,遗憾的是,那里的纸页只剩一沓光秃秃的缺口。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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