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小雅

【GF/Billdip/完结】Nights of Bodom / Part.12

北欧神话&现代魔法背景

本章比较短，但刀片很长、很长、很长，此处手动红字预警_(:3

对喜欢BE的朋友们....没错这章就可以当完结了_(:3

前文见目录：点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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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s of Bodom/ by薄言

事实上，当看到BillCipher的第一眼时，Mabel Pines便直觉般地意识到此人与自己那下落不明的弟弟有着千丝万缕的微妙联系，但直到对方开口说话，她方才发觉来者不善。

“噢，Strange先生。”那声音听上去怪怪的，带有电音般的回响：“你真不该把这样一位贵客藏起来。”

紧接着她惊奇万分地看到Tad Strange诡异地腾空而起，她甚至没看清楚对方究竟是如何做到，但她足够果断，当某种断裂声清脆地奏响时（上帝保佑那只是天花板上的灯架而不是Strange先生的骨头），她迅速转身穿过起居室，直奔楼梯而上，打算通过二层的窗子和屋子外面那棵高大的榛树逃离此地。

她在慌乱中听到BillCipher的脚步声，它几乎不紧不慢地在自己身后萦绕不去，那简直令她胆战心惊，她冲进某间卧室又反锁房门，慌忙地爬上飘窗，在回望的同时打算推开窗子一跃而出，手指却意外地接触到了坚硬的墙壁。她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拖拽回去，膝盖失去支点，她尖叫着摔下窗台，并惊愕地看到眼前嵌着飘窗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面毫无破绽的墙，而那扇窗子瞬移般呈现在距离她右侧三英尺的墙壁。

Mabel瘫坐在地板上，咬牙揉了揉摔痛的脚踝，那窗台并不算高，但她的运气不怎么好，她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疼得要命，那至少是扭伤。

她只能抬头望向眼前那个气场怪异的少年，发现他简直显得非常生气，因为那双眼睛像充血一般鲜红，她可不认为自己有哪里惹恼了这个粗鲁的陌生人。这时他用怪异的嗓音问她是否就是Mabel Pines，那声音像是从劣质的收音机里飘出来的，令人不悦。

她突然感觉一股同样的愠怒升起，于是鼓起勇气以怒视回敬他，但对于这个问题，她坦诚地点了头，这时她猛然想到了什么。

“你就是BillCipher，对么？！噢，我弟弟究竟在哪儿？”她朝他嚷道：“我想你一定知道！”

“抱歉，但我也很想知道他在哪儿。我真是太想了。”Bill说。

他居高临下地端详着眼前的少女，她那双褐色的眼睛，以及微鬈的头发，都让他想起了自己的恋人。这简直是一张带有魔力的面孔。他望着Mabel Pines，几乎就这样看穿了Dipper与他相遇前、那段他所缺席的生活。

Mabel发现金发少年眼中的血色开始退去，他像是变得平静，终于袒露出一双蜂蜜色的眼眸，而那双眼睛简直是清澈的。

他仿佛看到双胞胎穿过萨克拉门托夏季的林场寻找一片心仪的露营地，又在寒潮来临的严冬团起雪球塞进对方的领子，他们无话不谈、亲密得像是同一个，当Dipper启程前往北欧时，她是如何不安地嘱咐他平安归来，而他们又无时无刻不期待着重逢的瞬间……十六岁前的Dipper Pines终于在BillCipher的认知中变得完整且饱满，也正因如此，Bill终于切实地明白，他曾经要求Dipper为自己做出的牺牲是如何难以抉择。

这时他听到MabelPines颤抖的声音几乎是啜泣了起来，而她的语气却温和下去。

“如果你知道什么，Bill，”她说：“请帮我找到Dipper，拜托你！”

Bill Cipher挑了下眉毛，问她究竟是如何突如其来地给以他善意的信赖。

“嗨，你看起来的确像个坏家伙！”她望向他的眼睛：“告诉我你没有摔断Strange先生的脖子？但我知道，Bill，我知道Dipper喜欢你。你也爱着他，对么？所以我相信你不会对他做出糟糕的事情！”

她停顿了一下，觉得Bill显然愿意知道Dipper是如何提起了自己，于是她继续下去。

“在他许诺回来的前一晚，”她说：“我接到了Dipper的来电——当然那对我来说还是下午——现在回想起来，他听上去似乎有点喝醉了。那时他告诉我，他明天就回家，但他接着又说、可能的话、他想带另一个人回去。而且他说他不会留下太久，他想要去旅行，和那个人一起——我可真是想不到！但Dipper说自己总要离开家，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上帝啊，我应该问他更多细节的，但我只问到了你的名字，Bill Cipher，对么？他是那么信赖你，所以我也会。”

这单纯的姐姐毫无保留地倾诉着，甚至没有察觉到Bill那逐渐变得苍白的面孔，她并不知道这一切对于他而言是命运怎样戏剧性的捉弄。这时她自顾自地解下了耳坠。

“收下这个，Dipper认得它们。”她说：“如果你找到他，告诉他我就在这里。”

然后她亲手将它们放进了Bill的手心。

她看到Bill点头应允，那时她甚至是开心的，因为她只是满怀希望，觉得自己与挚爱的弟弟终将团聚。

这一天黄昏将尽时，Bill在Strange先生那幢他们曾经生活过的房子里，终于等到了与Dipper Pines的重逢。

那男孩周身萦绕着一股令人颤抖的冷意，望向他的眼神几乎带着忧伤的祈求，这让Bill在一瞬间露出的笑容很快暗淡了下去。

“我回来了，Bill，如你所愿。”Dipper用一种颤抖的、羸弱的声音向他说：“告诉我Mabel在哪儿，求你了……我需要知道她安然无恙。”

Bill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伸手捋了捋Dipper额前凌乱的鬈发，渥尔娃女巫留下的标记还印刻在那里，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瞬间的刺痛感，连带着眼眶也酸楚了一下。他想起Dipper最初的愿望，无非是找到传说中的龙，而Bill所企盼的，也只有与他在一起，他茫然地意识到，可不是么，如今他们的愿望全都得以实现，然而他们谁也不快乐，这极尽嘲讽。他突然愤怒起来，因为他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或许同命运交易的人总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条警示可以勉强用以解释一切的灾祸。

“她在Strange先生那里，我没有伤害她，松树。我发誓。”Bill这么说着，他尽量显得温和一些，他看到Dipper闭起眼睛，微弱地吐出一口气息，就好像紧绷的神经松弛后只剩疲倦，这时他捉起Dipper的手。

他感到那双手仍然紧绷地颤抖着，他不明白那是出于恐惧或者其他什么，而且即便在他的感知中，Dipper的双手也是那样的冰冷。他又小心翼翼地放开它们，接着后退一步，刻意拉开了些许距离。

“松树，”Bill的面孔上扭出勉强的笑：“告诉我你真实的想法，我需要知道。告诉我，告诉我我让你痛苦，说你不愿意这样下去，告诉我你并不爱我……”他顿了一顿，声音有些哽咽：“说出来，让我知道，然后我会放你走。”

不同于他的预期，DipperPines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不，我是爱你的。”Dipper说。

Bill的眼眸中像是瞬间浮现出闪烁的星辰，他又上前小小地挪动了一步，并没有急不可耐地拥抱上去，尽管他很想这么做。对Dipper的爱情使他疯狂、使他残忍、使他强大、同时也使他卑微，他需要试探，他需要更多的确认来笃信Dipper的原谅以及圆满结局的来临，于是他问Dipper是否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我哪里也不会去。”Dipper这么回答。

Bill终于展露出毫无防备的笑，认为痛苦终结后一切将回归过去，而就在这一刻，什么锐利而冰冷的东西长驱直入地刺进了他的身体。

他出神地看着胸前那把细长的匕首袒露在外面的几毫米刀刃反射出冷冽的光泽，而在它上方正是Dipper Pines那双闪烁的褐色眼睛，在这些光芒之中他恍惚了一下，紧接着他被毫不犹豫地推倒在地，那刀锋顺势偏转——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他被剖开了胸膛。

Dipper跨坐在BillCipher的身体上，冷漠而机械地划动着手中的刀刃，在那刀锋切断每一条肋骨时，那具身体都会轻轻地颤抖，然而他并没有片刻停滞与迟疑。他觉得自己重回了被拘禁的那段日子，他的心灵是麻木的、感情也是，他几乎什么也感觉不到，所以他不会在乎Bill此时流露出怎样难以置信的痛苦，也不会去在意对方为何没有一丝挣扎作为回击——直到从那一滩血污的沼泽中，他捧出了一颗鲜红的心脏。

这时他对上了身下那双眼睛。

Bill奇迹般地仍然活着，他的双眼并没有因为垂死而变得黯淡，相反它们涌出泪水，有如清澈的湖面一般闪动着炯炯的粼光，像是在燃尽最后的爱情与生命。Bill颤抖着抬起手攀上Dipper的手臂，最终握住了对方手里那颗被夺走的心脏，他的嘴角突然扭曲着勾起了弧度，一双嘴唇嗡阖着，但什么也说不出，所有能倾吐的只有肺叶中呛入喉管的血沫。

突然间Dipper发觉手中的心脏开始变得坚硬、且沉重，它渐渐从鲜红成为璀璨的金色，Dipper惊愕地再次望向Bill，这时他终于从Bill的唇形之间猜到了他的言辞。

“它是你的。”Bill说：“它是……你的。”

接着那只手垂落下去。

Dipper就这样沉默且僵硬着，手捧着那颗沉甸甸的东西，所有的感觉缓缓地、一点一滴地渗透回心底。他明白自己最终用欺骗回敬了Bill的谎言，又用暴行安抚了自己饱经折磨的身心，所以关于仇恨的一切已经完美地落幕——而直到这一刻，他才回想起自己曾经是那么爱他。

他蹒跚地走上街道，浓重的夜幕已然降临。漆黑的夜色掩盖了小镇的萧条与枯萎，他想起初来的时候，这里还是那么静谧与美好，宛若仙境。或许他应该在这昏暗的路灯中循着道路找去Strange先生的家，他知道Mabel正等在那里，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步子，他几乎没有力气去辨认那些路标，并且他无法停下。他将Bill的心脏裹进怀中，在黑夜中漫无目的地行走，宛若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终于他嗅到湖水与土腥的气息，他抬头望去，发现视野变得开阔，初结浮冰的博多湖宁静地呈现眼前，这一段艰难的旅程在此被湖水挡住了去路，或许此处即是终点。

他僵硬地跪倒在地，把沾满鲜血的双手浸入冰冷的湖水，看着血迹丝丝缕缕地晕开，融入湖面漆黑的底色，这时那颗沉重的心脏从他的外衣中坠落下去，他终于没能赶在它沉入湖底前将它捞起。

他怔怔地望着水面上晕开的波纹，直到一切趋于平静、不留痕迹，只剩林中的枭叫有如一曲挽歌。他长久地跪坐在博多湖畔，如同一尊安静的雕像，泪水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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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喜欢BE的朋友们...这里真的就是END了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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