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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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F/Billdip】Nights of Bodom / Part.11

北欧神话及现代魔法背景,本章依然在发刀_(:3

大概1-2p完结,真没想到这篇会写这么长_(:3

前文见目录:点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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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s of Bodom/ by薄言



Wendy看到DipperPines满脸倦容地瘫坐进餐桌旁的椅子,她颦了颦眉,理所应当地无法猜透并完全理解他的心情,只是以为他身体虚弱或者生了病。

于是她踱步到Dipper身前,摇了摇他的肩膀,用遗憾的语气告诉他这并不是休息的好时候,这时她无意间瞥见Robbie,发现他紧锁的眉毛下面两道妒恨的眼神简直溅出火星来,就好像与Cipher决裂了的Pines已然被他划入了麻烦的行列,她烦躁地回望了一眼,又转向Dipper,终于向他道出了自己的打算。

“用你的血重新缔结封印,屠龙勇者。”她说:“只有你能做到。”

然后她走开,在两个男孩的注视下抽出碗柜底层唯一一只上了锁的抽屉,又从中取出一只小小的、占卜水晶一般的球体,她将它攥在手里凝视着,而Dipper瞬间明白了那是什么——她要带他重返Asgard。

突然他感到一阵惊慌,因为Asgard触碰了某些他绝不愿意追忆起的东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脆弱的精神还能否承受得了这故地重游。但等到Wendy拉开房门,而他看到Asgard的浓雾氤氲着涌入,以及门外那若有若无的怪异景象时,他明白两个世界已然被钥匙里的莫比乌斯环相连,这时他并没有表达任何抗拒或者抱怨,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

Wendy背起那支猎枪,又将一把细短如同水果刀一般的匕首递到Dipper面前,示意他用以防身。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他说。

“我家像样的武器只有这个了。”她解释说:“别小看它,这可是黑侏儒的手艺,在猎龙者的手中正合适。”

临走前她与Robbie拥抱作别,这除了摇滚乐之外身无长处的男孩也并没有冒失地提出一同前往,他的脸上仍然挂满了别扭,但这一刻他们就像是从再一次的日常争吵中和解。他甚至向Dipper祝愿了好运,而当那两条背影彻底消失在浓雾中时,老巫婆在眼前被Bill Cipher残杀的画面再次浮现脑海,这贝斯手瞬间觉得自己是个懦夫,懊恼且无能为力,他沮丧地向后退了退,缩回了屋子。

Wendy问Dipper能否认出封印所在的那幢建筑,他像是迟疑了一下,然后僵硬地点了头。事实上那一天的事情他记得异常清楚,每一个细节与每一刻的心情,这残忍的记忆不断地将他折磨,就像埋藏在心底的隐疾。但Dipper没有对Wendy多说些什么,他只是走上前,为她带路。

他们悄然穿过空旷的地域中零星伫立的高塔,那些闪光的外墙投射出形状怪异的阴影,而地面平坦得一览无余,干净得像面镜子,Dipper觉得Asgrad较比他的前两次来访显得更为真实,却又在另一种意义上更加缥缈,于是他问起这个高维空间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曾经是神族的地盘,宫殿也是他们铸造的。”Wendy说。

“这里有真正的神族?”他又问。

“不,他们死光了。”红发姑娘飞快且简短地回答:“但当心他们的游魂。”

她将猎枪的带子向肩膀上拢了拢,警惕地环顾四周。这些浓雾将一切藏匿了起来,她担心遭遇龙的突袭,或者其他任何古怪的事情,但等到他们以出乎意料的顺利钻进那幢空旷的建筑物时,她又几乎不敢相信这次的运气。

那个共济会标记一般的三角形记号仍然印刻在地面上,Dipper在此驻足,用小刀划破手掌,并切实地感受到黑侏儒那要命的工艺。这片薄薄的刀刃在贴合的瞬间嵌入了他的皮肉,几乎连痛觉也没有,但伤口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深深地割开。他皱了一下眉毛,又将它握紧,在微凉的触感中鲜红的血珠溅落地面。

他突然感觉糟透了,因为在这回溯一般的场景中,他几乎看到自己屈辱的影子跪倒在眼前,正被Bill粗暴地夺走最后一点希冀,一种生理反射性的呕吐感翻涌上来,他觉得自己支撑不了太久,他只想尽快逃离这狰狞的地方,于是他用紧迫的眼神望向Wendy。

红发的狼人姑娘从背带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小的便签,她草草翻动了几页,依照上面的一行字迹念出咒语来。

然而当她话音落下,空气在寂静中凝结了几秒,两人份的焦虑不安地蔓延开,直到他们一致认同:这咒语并没有生效。

Wendy皱着眉头,又清了清嗓子,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改用英文的拼读方式念出这段晦涩的句子,她尝试了一遍,然而再一次,回应她的依然只有令人焦躁的沉默。

“我们一定搞错了什么。”Dipper摇着头,内心被绝望感所笼罩,他难受极了。

Wendy的脸色阴沉下去,她沉默了几秒,像是陷入沉思,然后她用双手捉住了Dipper的手腕。

匕首留下的伤痕已经复原如初,这只有猎龙者的魔法才能做到,Dipper Pines的身份不会存疑,但这份冰冷的触感令她猛然想起了什么,一瞬间Dipper看到她惊恐的模样。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她如是发问,声音颤抖。

他茫然地摇了摇头,当红发姑娘再次开口,她变得欲言又止。

“你和他……和Bill Cipher,我是说,你们……在他还是龙的样子的时候……”说到这里她尴尬地顿了顿,然后直视他的眼睛:“是不是有过肉体上的关系?”

“什么?”Dipper微弱地吐出这句话。

“好吧、Dipper,好吧。你不用回答我。”红发姑娘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咳出一口叹息来,她深知Dipper并非没有听懂或者误解了什么,因为他脸上惊惧的表情已经坦诚地给出了答复。

“那类似于一种魔咒,Dipper。”她望着他,继续说道:“如果你做过龙的伴侣,你会变得与他们相似。血液、体温、魔法,甚至身体上某些不易察觉的细节……这会让你更加顺利地接受他们。我是说、我是说血的改变也包括在内,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你知道,你已经变了,我们再也不可能成功了。老天,多么可怕。”

她轻声嘀咕着补上最后那句感叹后便懊悔自己的失言,但事实上Dipper根本没有听进更多,他感觉自己的内脏拧动着绞起,被苦涩的胆汁所沁渗——他意识到BillCipher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甚至并不包含爱情的冲动在里面,一切更像是他身为龙族首领的缜密安排。

他突然想到对于Bill Cipher,每一点全新的认知都会带给他毛骨悚然的真相,他由内而外地哆嗦起来,并渐渐地怀疑起了Bill的一切,直至他那信誓旦旦的爱恋。

Dipper曾经这样麻痹自己——说它或许是扭曲的,但绝非虚假——并在痛苦中聊以自慰。

然而如今,他觉得这再没有更多说服力。

或许、或许从一切的开始,Bill Cipher的目的就只有拿回龙族的力量。他接近他、博得他的好感、向他传达爱慕,或许只因为他是一枚值得利用的棋子,也正因如此,在真正解除封印的时候,Bill会毫不犹豫将他伤害——这一切是那么合乎逻辑。

但他又回忆起Bill为他落泪的时刻,以及自己离他而去时Bill那双痛苦的眼睛——它们流露出的并不像是一个说谎者的眼神。

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痛苦的大脑中一片混乱,正在这时Wendy的尖叫声在耳边陡然响起。

这一刻他被拉回现实,突然发觉天色已经暗淡了下去,这是他首次经历Asgard的夜晚。

但他随即发现这并非夜晚。他们所处的整个空间的确被什么黑暗的东西所笼罩,但这种黑暗具有实感,就好像空气被染成了深色,而所有的分子沉甸甸地簇拥而来。他无法描述这是一种怎样的触碰,但他确信有什么东西侵入了这里、将他们包围、且近在咫尺。

紧接着他在黑暗中看到无数只眼睛,它们像是悬空着、毫无征兆地呈现,就像那名为黑色空气的巨兽缓缓地睁开了眼皮,同时怪异的声音灌入他的耳朵。

他听到某种语言,偶尔夹杂着一些颇有规律的调子,像是诡异的歌声,它在刺耳与舒缓的波段中直上直下地游走,恐怖且催人疯狂,Wendy的尖叫声愈发升高,而他只感觉自己那因痛苦而变得脆弱的神经已然接近崩溃。

那些黑暗中的眼眸就像直直地望向他,目光严峻且锐利,带有他所熟悉的、人类的情感——但那并非人类的眼睛,Dipper深深地望进里面,发现它们像是由无限多面体组成的棱镜,又像昆虫的复眼,他甚至看得到自己的影像分布在成千上万的每一片平面上,某种不可名状的恐惧使他无法承受,而身体又像不受控一般,僵硬着无法逃开。

他感到自己距离疯狂只有一步之遥,这时他突然看见地面那浸染鲜血的图案上,湖蓝色的火焰腾空而起,随即耳边诡谲的声线变得尖锐,像是在怒吼或嘶鸣,有一瞬间他的视线变得模糊,他像是眩晕了一下。

当他从眩晕中回缓过来时,充斥着空间的黑暗物质已然褪去,而火焰蒸腾的热气逐渐聚集成为一条熟悉的影子,他惊愕地望着眼前——那是Bill Cipher的影像。

Dipper僵硬地怔在原地,任由火焰中的Bill靠近他,直至握住他的双手。

“松树。”他听到他的声音:“回到我身边来。”

他后退了半步,颤抖着用力将双手抽离,这一刻热焰散去,手心中并没有灼烧感,相反传来一阵坚硬的触觉,就好像他正手握什么。

Wendy还在他的身旁,她用双手压住胸口,呼吸沉重,显得惊魂未定。

“记得我说过么?”红发姑娘喘息着说:“‘当心他们的游魂。’”

Dipper将目光转向那个三角形的标记上,他只能猜测刚刚发生的事情。那看起来、的确像是、像是Bill用魔法驱散了那些可怖之物——他在保护他,尽管这说明Bill对他的行踪已然了如指掌,这糟糕透顶。

Dipper平静下去,感觉温度渐渐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直到他想起掌心的东西,于是他摊开手指,想看Bill究竟为他留下了什么。

他看清了它,然而就在此刻一股电流般的刺激麻木了他的神经,因为一双三角形的耳坠静静地躺在那里,他认得它们,它们属于Mabel Pines。

他瞬间崩溃地跪倒在地面上,紧绷的双唇之间迸出压抑着的呜咽哭喊——Bill Cipher为他带来的绝非温存的庇佑,而是赤裸的威胁——用他无以招架的筹码。

Wendy不知所措地推了推他的肩膀,并呼唤他的名字,请他振作起来。

“Dipper!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儿!”她咬着牙说。

Dipper缓缓地抬头,木然的眼神像是勉强聚焦起来,他望向她,用简短的回答挤出嘶哑的喉咙。

“当然。”他说。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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