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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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像生活在一只卵里,而外面都是梦境。晚安

【GF/Billdip】Nights of Bodom/ Part.5

北欧魔幻背景,这个月完结不了了干脆写长点系列xx

剧情很紧凑的一章,虽然长_(:3

本P没什么要预警的,但全篇有污的表现和刀子请留意避雷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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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s of Bodom/ by薄言

 

 

自从经历了那个林区的惊悚之夜,Dipper便开始连日高烧不退,Tad Strange只能从艾斯堡请来了医生,却并没有找到好过物理降温的疗法。男孩的病情不见好转,这房东兼当地教员不得不尝试联系他远在美国的家人。

起初Dipper固执地拒绝这个提议,也并不说原因是什么,直到他果真烧得不省人事,才呓语般地报出一串数字来,Tad飞快地记下,又把病人交给医生和自己的表弟照料,便走出房间尝试拨通电话。

在听筒传出的等待音之间,他抬头望进虚掩的房门里,Bill Cipher正坐在那男孩身旁,这叛逆期的难缠小鬼对当天的事情闭口不谈,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Tad唯独能看出的只有他对这来路不明的美国人某种深深的迷恋。

或许不该把房子租出去。Tad想道,现在他只希望Bill不会做出什么有失分寸的事情,否则他们全得遭殃。

这时电话接通,大洋彼岸一个女孩的声音传来。她用开朗的语调说出一长串开场白,足以让Tad瞠目结舌。

“晚上好,这里是神秘小屋的Mabel Pines!你是谁?你好吗?噢我还是第一次接到外国号码!你找谁?找我吗?你说英语吗?嗨,你可别是什么广告诈骗或者恐吓骚扰,不然我立刻把电话挂掉!啊哈,玩笑而已,所以,你是谁?”

Tad感觉舌头打结,他根本不希望自己接下来的说辞让这活泼的女孩变得焦虑或者难过,但他显然只能如实相告。

果然在一番交谈后,那明朗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这倒有助于他们尽快切入主题并达成一致——如果Dipper的病情继续恶化,那么家属是一定要来的,但鉴于签证需要一些时日,为了早做准备,Mabel即刻向Tad索要了详细地址,然后约定随时联系,方才忧心忡忡地挂断。

不过到了这一天傍晚时分,男孩的病情已然好转。他的体温被控制住,并且勉强吃下了一些东西,不一会儿便可以下床走动。这使Tad大致放下心来,只是Bill在屋子里不停地跑来跑去,不断地把各种东西送到病人面前,不管对方是否需要,这不得不说,简直令人心烦。于是Tad试图说服自己的表弟早点回家去,却遭到了对方的一口回绝。

“那可不行,我今晚要睡在这儿!”Bill说着把右臂搭在Dipper的床柱上,就好像Tad要拖他走似的:“松树需要有人照顾,嗨,别告诉我你有时间来陪他!”

很好,照顾病人的确是个不错的借口,Tad皱起了眉头,只是Bill Cipher是个不那么合适的人选。但他深知没有什么能动摇这性格乖戾的难缠小子,最终他只有妥协。

Dipper裹在毯子里,隐隐约约听到作别声与关门声,然后一阵紧凑的脚步声响由远及近。

再次出现时,Bill看起来对两人的独处颇为开心,并且他正怀抱着一只枕头。Dipper为这漂亮朋友的悉心陪伴感动了一瞬间,直到他眼看着Bill爬上床来,然后劳烦自己向床边移一移。

“噢,拜托,Bill,你要和我睡在一起?”他略显虚弱地睁开眼睛望向他。

“难道你要让我睡在冰冷的地面上么?”Bill说着抱起Dipper的上半身挪动了一下,接着是下半身。

“好吧,我只是说,这会有些……拥挤?但的确、唔算了……”Dipper说着又阖上眼睛,高烧的眩晕感让他不愿再说什么,于是他安静下来,任由Bill像对待瘫病患者一般摆弄着。

Bill又将右手搭在他的额头上,那凉凉的体温让Dipper舒服了些,就像敷了一只冰袋。迷蒙中他伸出双手,在那只手抽开前捉住了它,并将它转移到自己的面颊上,这时他又听到Bill的声音:“这个伤痕是怎么回事,松树?”

“命运女神。她触摸了我的额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Dipper侧身向毯子里缩了缩,声音含糊得像梦呓,并且,他想,他相信这病情也是拜她所赐。

“命运女神?唔,Niflheim,那是个疯狂的地方,对么?”

他听到Bill喃喃的声音,这表述使他变得清醒,他睁开眼睛,认真地望向Bill。

“我听过她,”Bill继续说:“但她不是什么女神,松树。她只是个女巫,世界上最后的渥尔娃女巫。你向她许愿,她就会有求必应,她会让命运按照你愿望的轨迹运转,但你也必须忍受一些煎熬。嗨,听说她长得很美,对么?”

“没错、没错。她是很美。但你绝不会想见她第二次。”

这时Bill拉开毯子的一角,自顾自地钻进去。他侧身紧靠着Dipper,与他面对面躺下,着手将Dipper额前的几缕鬈发撩开,又绕在手指上一圈圈地打着卷。

“告诉我,松树。”他凝视着Dipper的额前:“你许了什么愿望?”

Dipper做了尝试,但仍然无法发出那两个音节。

这时Bill的目光转而凝视着他的眼睛。

“是龙,对么?”他问。

Dipper眨了眨眼睛,接着、就这么轻易地、他颔首认同。

他察觉到Bill的眉毛缓缓地、向内拧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他问他究竟怎么了。

“没什么,松树。没什么。”Bill把埋在毯子里的手臂绕在他的肩膀上,然后靠近过来。Dipper感到Bill略显沉重的呼吸透过领子灌入他的前胸,片刻后他们缓缓分开,Bill的那只手下移至腰际,将他环绕住。这时Bill又说:“快睡吧。”

他点了头,闭上眼睛。

接近午夜时分,Dipper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震颤声唤醒。他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正在嗡鸣闪动着,屏幕上浮现出Mabel与宠物猪Waddle脸颊紧贴的大头照。那是一条视频通话。他慌忙起身,把Bill的手臂抖落在一旁,睡意全无。

他接通来电,又挂上耳机,在Mabel惊喜的声音吵醒Bill之前匆匆走出房门。

“上帝啊,Dipper!”她叫嚷道:“我那么担心你,但谢天谢地你没事!噢,兄弟,说点正经的,刚才睡在你身边的是谁?!”

Dipper感觉喉咙发干,一股热气奔涌上来,他分辨不清这是出于一时的慌乱局促、还是与家人重逢的欢欣。当然他与双胞胎姐姐的联系一直没有间断,但眼前的另一位至亲却不那么经常见到。

屏幕里Stanford Pines教授正端坐着的上半身,对待镜头一本正经的严肃劲简直教人发笑,而Mabel的脑袋被挤在边框里,正在不停地朝他眨动着眼睛。

“不,我们还不能确定你没事,Dipper。”叔公低沉沙哑的声音传出来:“当务之急,你不妨说说你究竟是怎么了?就算我们要去芬兰,也要提前做些准备。”

“什么?你们要去……哦不,Ford叔公!你们用不着来,我是说,我已经有了重要的突破,甚至很可能离成功近在咫尺——我找到了迷雾之国!而为什么我会病倒,就是因为那鬼地方把我吓坏了,但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但你能想象么,Ford叔公?屠龙勇者的魔法竟然起源于一个……一个那样的地方!”

“这是当然,孩子,自然无法解释的魔法理应起源于一些超自然的空间,比如平行世界、压缩维度之类,像你说的,鬼地方。所以你究竟看到些什么?”

“重点不是超自然,Ford叔公。我是指那里面的恐怖、邪恶、肮脏和腐朽!我简直没办法描述那一切,上帝啊!”说罢他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揉了揉额头,看上去疲惫且痛苦。

这时Mabel的声音又叫嚷起来,她告诉Ford说或许他们不该谈论这个,因为弟弟的状况看上去又变得相当不好。Stanford沉吟了片刻,最终点头认同。

“最后一件事情,Dipper,”他终于说:“记住,别把你的真实目的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呃,枕边的人。要知道你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总会有别有用心的人引诱你说明来意。”紧接着他的语气变得更加严肃:“嗨,告诉我你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对么?”

Dipper感觉神经骤然绷紧,某种令人后怕的假设使他浑身僵硬,然而Mabel此时像是终于找准了机会,突然插嘴说:“想想看!你没有找到龙,却找到了爱情!这已经是个圆满结局了,Dipper!”

下一秒叔公和姐姐同时看到那男孩瞬间涨红了面孔。

Dipper迟钝地张了张嘴,就在终于要开口说些什么的同时,Mabel理所应当地以为他要用笨拙的说辞欲盖弥彰地解释两人的关系,弟弟的反应使她十分满意,于是作为进一步的戏弄,她伸出一只手指,迅速地挂断了通话。

Dipper望着手机屏的界面呆滞了足有几秒钟,然后他无力地后退了一步,虚弱地靠在楼梯栏杆上。体温的确下降了些,但高温仍未完全褪去,他揉了揉胀痛的脑袋,突然觉得鼻腔中泛出一阵酸楚。黑暗中他蜷起手指,将指节压在绷紧的嘴唇上,就像试图把酝酿的抽泣与叹息硬塞回去,他的身体颤抖了一番,又从紧绷的状态变得松懈。下床时他根本没有披上外衣,异乡的夜晚冰冷刺骨,但他不愿挪开步子。他缓缓地滑坐在地面上,而后蜷缩起身体。

他感到无助,以及浓郁的想念。

终于他抬起眼睛,看到那只吉他袋正靠在卧室门外的墙角里。

这突如其来的发现使他警觉地站起了身。霰弹枪和那本龙皮书仍在里面,他早该把它们藏好的。正如Ford担心的那样,他已经暴露了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闯了祸,但无论如何,这不能再由Bill之外的任何人知晓。于是他走上前拉开它,检查里面的东西是否完好无缺。

这时一只小小的、晶莹的球状物从偏袋里滚落出来。

它似乎原本就在袋子里,毕竟当Dipper从Tad Strange的壁橱里翻出这只吉他包时,他并没有仔细地翻动每一只口袋,只是把灰尘掸了掸。他将那东西捡起来握在手中,轻轻地转动揣摩着。

那只水晶球只有婴儿拳头大小,但Dipper第一眼便看出了它的不同寻常。那透明的球体内部有一团模糊的黑雾,其间漂浮着一截深灰色缎带一般的东西,它毫无规则地浮动着,月光在那光滑的表面温润地游走。

接着Dipper突然发觉,在他的触碰之间,球体里的黑雾变得逐渐浓重,终于那条绸带扭转着首尾相连,闭合成为一条莫比乌斯环。他慌忙环顾四周,疑心自己是否再度触碰了什么魔法机关,直到他看见氤氲的雾气从楼梯下方升起。

他连忙跑过去,攀着栏杆探出身体,发现下面变成了一口漆黑莫测的深渊,什么也不可见。他为这未知的呈现感到一阵惊恐,但同时一股兴奋的情绪鼓动着他的心脏,他想要唤醒Bill,但Ford叔公的警告又令他心有余悸,最终他想到自己已然经历过可怕的超自然存在,所以不会再畏惧什么,于是在这种自以为是的怂恿之下,他拿起那杆猎枪,缓缓地走下楼梯。

当他在楼梯的最后一阶落脚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宽广的地域。那里并不是晚上,但像有雾气遮挡了阳光,隐约可见一些十分高大且古老怪异的建筑,脚下低沉的浓雾使它们像是浮在半空,毫无疑问此处是阴冷的,但那种冷意像是流动在肌肤上的水滴,它只带来感知与触觉,却不会深入肌体。此处并不像迷雾之国那样阴郁诡谲,Dipper重聚起勇气,向前迈开步子。

他走出几步又回头看去,发现房间里的半条楼梯仍然立在身后,它就像成为了连接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而这究竟是哪里,他却怎么也想不出。

他继续前行,留心观察周遭,他说不清楚这里是城市还是荒野,它十分空旷,没有草木,也空无一人,有的只是零散伫立的建筑物,它们高耸入云,墙壁像是由诸多形状怪异的多面体整齐地嵌成,遵循着某种无法用几何以及透视所描述的规律。他的内心充满了震撼,又充斥着怀疑,这些房子里究竟有些什么?又是谁筑造了它们?如果此处正如Ford叔公所说是某种超自然空间,那么它所诞生的超自然现象或者生物又会是什么?

他满怀亢奋的心情,又战战兢兢地行走,直到他听见不远处一声沉重的鼻息打破了空气中的寂静。直觉告诉他那一定是某种野兽,于是他端起猎枪,如履薄冰地靠近,直到那东西的剪影映入眼帘。

他呆滞在原地,随即心脏狂跳不止,因为他确信那是自己一直以来所找寻的。

眼前的生物与传说中的恶龙有十二分的相似,只是体型并没有想象中的硕大,它周身覆盖着银色的鳞片,生着尖利的爪牙,粗壮的四肢攀伏地面,正在朝Dipper的方向缓缓前移。它有一人半的高度,若非垂在背后的翅膀和生长着犄角的脑袋,那样子又像一只巨蜥,它双目硕大,生长着长长的口鼻,在爬动之间中不断地发出细小却高亢的嘶鸣声,Dipper不禁向后面挪动了一番,他不确定对方是否对自己怀有敌意。

终于那传说之物同他距离如此之近,他几乎感受得到它沉重的呼吸,然而并没有任何攻击的先兆,它只是俯下脖颈,在他的身体上细细地嗅着。Dipper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握紧猎枪的双手颤抖起来,事实上,他并没有真正想过去残杀一只传说中的生物,驱使他的或许只有对未知的好奇与渴求。

然而就在此时,似乎嗅到了枪管里火药的气味,巨龙变得警觉且暴躁起来。它发出一声尖利且暴躁的吼叫,几乎将Dipper的耳膜震痛,而后那淡黄色的双眼中蔓延出鲜红的血丝,突然间它提起前臂,亮出令人望而生畏的利爪,但同样暴露了毫无遮拦的腹部——就在这一刻Dipper的枪声响起。

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出这一系列动作,那或许是出于恐惧,或者是自卫本能的驱使,但他的确在性命攸关的时点扣动了扳机。他为子弹的反冲劲后退了半步,恶龙的利爪堪堪划过他的上身,却只撕裂了他的一只衣袖。他感到左肩凉凉的,三道殷红的伤痕浮现了瞬间,又随即愈合得不着痕迹,粘稠的龙血喷撒在他的裸露的皮肤上,在下一秒化作湖蓝色的火焰,没有灼热的痛觉,相反他感到一阵肉体上的轻盈,就好像某种长期束缚自己的病痛终得痊愈,他几乎是顺势将猎枪上膛,再次射出子弹。

这一次子弹擦碰上坚硬的鳞甲,但足以让眼前的恶龙彻底瘫倒在地,直至此刻Dipper才彻底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他在第一时间丢掉了猎枪,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情景。那条龙浸在血泊中,正在不停地扭动抽搐,痛苦的哀鸣声在这寂静的地域惨烈地回响。突然在这回荡的哀鸣之间,Dipper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

他转身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沿自己的来路朝这边奔跑着,他从惊惧中回缓过来,当Bill Cipher靠近时他几乎想要拥抱过去,他嘴唇颤抖着,但还未等他说出任何求助的句子,Bill却将他重重地推开。

Dipper愕然地望着对方,发现Bill的面孔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眼角几近溢出了泪水,然后他抛下自己,朝受伤的龙俯下身去。他抚摸着它,说出某种Dipper听不懂的言语。

某件骇人的事情悄然发生。恶龙的哀鸣声变了调子,变得不再像动物的鸣啼,反而像小孩子的恸哭,随即骨骼错动的声音咯吱作响,龙的身体逐渐缩小,它的鳞片像是缩回了皮肤,最终袒露出光洁的四肢、胴体、以及面目——那是一张人类的面孔。

就在这几分钟的光景,那狰狞的恶龙变成了一个赤身露体的孩子,她蜷缩在Bill的手臂中,正在无助地哭泣,周身遍布着血污和猎枪留下的触目惊心的伤口。

Dipper只觉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裂。他原以为自己猎杀的是一条恶龙,但它却展露出了与常人根本无异的、人类的姿态,并且她还是个孩子。猛然间他想起自己的先祖,他们狩猎龙,挖出它们的心脏,甚至剥下它们的皮做成书,所谓屠龙勇者的一长串名单冷漠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于是几百年来被残杀的恶龙果真是他们所描述的样子么?无数恐怖的猜想将他瞬间吞没。

Bill在受伤的孩子耳边不断地说着什么,他的手掌在她的伤口上反复游走,被他触碰的肌肤变成了坚硬的金色,鲜血被止住,而女孩的啼哭也变得微弱了些,终于他抬起头望向Dipper。

还未等他看懂Bill此时的表情,他便被紧紧地拥抱住,Bill的双臂环绕着他,使他几乎无法呼吸。

接着Bill凑近他的耳畔,他的声音颤抖着,像是在压抑什么。

“我爱你,松树。”他说:“你愿意相信我吗?”

Dipper怔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

Bill放开Dipper,又捉住他的肩膀。

“原路回去,回到房子里。”他又说:“锁好门窗,不要理会任何敲门的人,Tad Strange也不行。等我回去。”

Dipper又点了头。

Bill像是松了口气,他垂下双手,将Dipper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略显苍白的面孔上再次浮现出了那种熟悉的、开心的笑颜。

“快走。照我说的做。”

Dipper再次机械地颔首。

终于他将双手从Bill的手中抽开去,然后飞快地转身逃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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