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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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像生活在一只卵里,而外面都是梦境。晚安

【GF/Billdip】Nights of Bodom /Part.2

北欧魔幻背景,少年Bill出没w

前三章发展平和,后期有猎奇和污的表现注意避雷_(:3

前文见目录:点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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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ghts of Bodom/ by薄言

Dipper隐约发觉自己昏睡了很久,他在柔软的床垫里尝试着挪动了一下,感到寒冷的战栗已被驱散,而他被三条毛毯包裹住,其中的两条来路不明。

他将目光投向床头柜上的闹钟,发现时间已然清晨,但窗外的夜幕仍漆黑得像墨水一般,这时他才回忆起Bill Cipher的造访,但屋子里静悄悄的,显然那漂亮朋友已经独自离开。他猜想Bill正是那个他应当感谢的人,拖他上楼一定花费了一番力气,但在心生感激的同时另一种焦虑浓重地笼罩在他的脑海,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比如为什么一点风寒着凉就会使他卧病不起。

Dipper忧心忡忡地走下楼梯,又在厨房的餐桌上找到了另一些Bill Cipher造访的迹象,这些发现使他的心跳滞后了足有半个节拍。

桌子正中偏左摆放着一整罐蜂蜜,那似乎是来自朋友贴心的馈赠,但它已然被启了封,就好像Bill Cipher在照料他的同时忍不住吃了两勺。罐子一旁有张用以留言的便签纸,上面留有一团颇为孩子气的松树涂鸦以及Bill Cipher几行圆润的字迹:“收下这个,毯子不用还了,以及瞧瞧我发现了什么!看来你有故事要和我分享对么,松树?”

字迹下面一条折线引出的箭头指向了桌面右侧摊放的什么东西,正是Dipper不安与慌乱的缘由,一管他本应在衣柜里藏好的霰弹枪。

他拿起那张便签重读了一遍,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Bill Cipher生动的笑脸,片刻后他泄气地坐进餐桌旁的椅子里。他望着窗外渐明的天色出神,此时夜幕正由一片厚重的墨色转为渐变而透亮的深灰,一只长尾巴的灰喜鹊在窗子前的云杉上停靠了片刻,又拍打着翅膀飞走。他盯着那颤动的树枝,短促地吐出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彻底相信Bill Cipher,对这冷清的地方唯一在乎自己的朋友再无隐瞒,如实相告。

随即他收回目光,将那张便签揉皱又摊开,内心犹豫不决。

一切始于半年前,地点追溯到美国加利福尼亚。

Stanford Pines教授的目光飞快地扫过眼前那份当地小报上对一起列车事故以及某个大难不死的奇迹的简报,又越过报纸投向事件的当事人,自己那刚满十六岁的孙侄,这无畏的男孩把贪玩的姐姐推离列车即将碾过的铁轨,自己却经历了一场惨痛的灾难。

而Dipper Pines看上去精神炯然,正在用那只完好的手臂拉开书架的玻璃门,饶有兴趣地摆弄着上面成排的陈列品。他的另一条手臂被夹板与绷带固定住,但事实上所有包扎尽数摆设,一票医生对他的恢复能力将信将疑,无论如何也要煞有其事地按部就班。教授开口问那男孩健康如何,即刻便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随后对方拉来椅子坐在他的身前,困惑而期待地望向他。

Stanford Pines挑了挑眉,暗自感叹:仁慈的上帝啊,这小子本该粉身碎骨了。

那条小报上的简讯并没有大肆渲染,尽管这是他们惯常的伎俩。而面对孙侄的困惑,他只能娓娓道来地讲述那段他一周前还认为尽数胡扯的宏伟家族史,于是他提起生活在北欧的先祖,他们超越常人的身体素质以及从恶龙那里夺取宝藏的英雄事迹。不得不说这些故事总会使他心潮澎湃,但这兴致勃勃的讲解不一会便遭到了打断。

“我知道这些、我当然知道,Ford叔公。”Dipper说:“Mabel和我从小可没少听过,所以我猜,不同的只有你的结论?过去你说‘传说是加密的真实’,那么现在看来,根本没有什么密码?传说本身就是真的?”

“我们至少有理由这么相信。”Ford点了头。

“所以……所以这就是解释?一切都是——都是魔法?”Dipper僵硬地挑起嘴角,表情像是在阐述一件荒唐可笑的事情,但他随即又意识到这并非荒唐可笑,因为不可能的奇迹已然发生。于是他顿了顿,换了副相对严肃的表情,继续道:“好吧、好吧。那么依照传说里,我似乎是要找一条龙,与它搏斗,把它的财宝据为己有,然后……”

“然后杀死它,挖出它的心脏带回来,那么你就是个勇士了,孩子。瞧瞧我们的族谱,屠龙勇者的名字的确挂出一长串,如果你真的做成了,我们不介意把‘Dipper Pines’刺在那件老古董上。但你要倍加小心,城市男孩,传说中那些龙凶残暴躁、自私贪婪,如果它们真实存在,恐怕会在听到我们家族真实姓氏的第一时间把你撕成碎片,没有什么魔法可以从暴虐的獠牙和利爪下面保护你,Dipper。”Ford边说着将手中的报纸抖了抖,漫不经心地靠在椅背上。

而Dipper的眼睛里闪现出了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当时的Stanford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男孩接下来的颔首意味着怎样的决心。

半个月后Dipper坐进前往机场的车子,Mabel并肩握住他的右手,一旦想到这段莽撞而凶险的旅程正是因自己而起,她便愁云惨淡地皱起眉头。她的弟弟,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倒霉孩子,正要去北欧狩猎一条传说中的龙。他向父母和叔公们表露了如何坚不可摧的决绝,而他们欣然应允,就好像全家人只有她自己看透了这段旅程愚蠢的本质,那时她只希望自己某种不祥的预感不会应验,于是只有祝愿自己的弟弟一路顺风。

“祝你早日回来。”她说:“早点结束这票蠢事。”

到此追忆告一段落,Dipper认为自己花费了相当长的时间才终于领悟到了当初与Mabel同样的感受——这决心的结果便是在这片陌生而寒冷的土地上艰难的独立生活以及整整三个月的一无所获,最终他在追逐到恶龙的尾巴之前被风寒症彻底打垮。这毫无疑问,蠢透了。

或许、或许他真正需要帮助。

他这么想着,疲惫而沮丧地凝视着壁炉里跳动的火苗。

与此同时,Bill Cipher正穿过清晨氤氲的雾气,走近某幢坐落在森林边沿的小屋。

他脚步轻快地踱过挂满大大小小衣物的前院,终于站在门阶前。接着他将单肩书包的背带提了一提,抬手叩响房门,却冷不丁地推开了它。

屋子里面传来一阵小孩子嘁嘁喳喳的笑声,随后一个满头红发的小个子嬉闹着跑过,途径门前时那小男孩停下来,在看到Bill Cipher的一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摆出一副呆滞的面孔。

“嗨,小家伙,”他弯下腰去:“你知道我要找谁。”

小男孩迟钝地眨了眨眼睛,与此同时屋子里飘出大胡子伐木工那粗鲁的声音:

“谁在那儿?!”

小男孩没有回答,只是多瞧了这造访者几眼,随后迅速地转身跑开,嘴里不住地嘟囔着:“Wendy,Wendy!”。

不一会一个与Bill Cipher年纪相仿的红发姑娘拖着步子走来,她身材瘦长,穿着一条牛仔背带裤,某种中性的干练彰显无疑。这被称为Wendy的女孩靠近他,皱着眉头举起一副怪里怪气的眼镜在面前晃了晃,似乎是为了确认什么,随后Bill才得到了进屋的邀请。

与房子外冷清的树林截然相反,厨房间里充满了乱糟糟的生活气息,三个年龄不等的小孩子被红发姑娘挥了挥手臂驱赶出去,像一群受惊的麻雀那样纷纷跑开,接着她将浓密的长发拢了一拢,开口问道:“嗨,Cipher。东西拿到了吗?”

Bill挑了下眉毛,将一片布料包裹的什么扔在桌面上。Wendy拆开它,当看到一缕褐色鬈发时她满意地点了头,随即她将它包好,转身从橱柜中寻找起什么。

片刻后她将一系列物件堆放在厨房的台面上,接着阖起窗帘,将窗外一缕难得的阳光挡在遮光布后。她的表情看上去严肃且颇具仪式感,尽管面对的东西再平常不过:一只石臼,她将那缕头发扔在里面;以及一盒火柴,她划着一根,丢进石臼里;一只普通的广口瓶,她拔开软木塞,将一种浆糊一般粘稠的液体浸入灰烬;然后她抽出一根普普通通的打蛋器,手法利落地开始搅动。

“帮我塞住水槽,Cipher。”她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沉闷的碰撞声中迸溅出来:“打开龙头,把水填满。”

片刻后她将石臼中的粘稠物倾入水槽,深吸一口气,将脑袋扎进水里。

当那团凌乱的红发终于湿漉漉地抬起来时,Wendy对Bill Cipher颦了颦眉,因为她发现后者正转过脑袋,象征性地遮掩着那憋住笑的表情。

“是诅咒,Cipher。”她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变调的嘶哑:“他身上的诅咒让他变虚弱、噩梦缠身。”

“谁诅咒了他?”

红发姑娘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注视着Bill,并扯来一条毛巾擦拭着头发,而Bill像是有着足够的耐心,在令人不安的沉默蔓延了片刻光景后,Wendy终于先行开口。

“你的家人。”她说。

“认真的吗?我的家人?”这简直像是一句压低声音的耳语。

Wendy望着他,颔首重复道:“你的家人。”

“我的家人甚至不认识他!”他突然大笑起来,就好像对方在刻意打趣一般:“除了Strange先生,但老天,他为什么这么做?他欠着他的房租么?”

“噢,这我可不知道。我看不到那是谁,也看不到为什么,我只看得到他噩梦里的东西。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呢,Cipher?比如他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家伙,以及他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很好、很好,看来‘自己去问’胜过任何了不起的魔法,对么,厨房女巫?”

话音即落,他便看到Wendy愤怒地瞪视着自己,她的眉毛几乎拧成两团,嘴巴抿成细细的一条线。显然她对这个称呼厌恶得要命,而他几乎是幸灾乐祸地提了提嘴角,接着随手揪下花瓶中的一朵欧石楠,让那淡紫色的花瓣在自己手中渐变成为金色,并向前递了出去。

Wendy的眼睛仍然地冷冷地望着Bill Cipher,但她的表情缓和下来,毕竟没有人与黄金有仇恨。她果断收下了自己应得的报酬,然后回敬道:“知道么,Cipher,如果不是你这种孩子气的狂妄自大,我或许还会喜欢你。”

Bill又咧嘴笑了起来,那笑声爽朗但不得不承认,令人厌烦。

“哦,抱歉,厨房女巫,”他笑道:“但我已经心有所属。”

他甚至像模像样地朝对方欠了欠腰,抬头果然发现红发姑娘又恢复了先前那副震怒的神情,与此同时灶台上的一只水壶猝不及防地发出了尖锐的哨声,蒸气从壶嘴直喷出来。

Bill短促而敷衍地作别,然后飞快地沿来路回返,途中踢翻了一组玩具积木,惹得某个小孩子放声大哭。在大胡子伐木工怒气冲冲地追出屋子之前,他已经迅速跑过小屋前院,像阵风一般彻底隐入了林间的雾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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