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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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像生活在一只卵里,而外面都是梦境。晚安

【GF/Billdip】God Bless America / Part.3

黑道匪徒BillX叛逆少年Dip,本章略有黄暴注意w

前文见目录:点我w

发现这篇文的每一章好像都十分的...长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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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d Bless America / by薄言

 

 

诸位,如果你们已经在为我的不幸咋舌叹息,还请放松自己紧锁的眉头,因为我保证这并不是真正需要怜悯的桥段。于是正当我陷入昏睡、无话可说之际,不妨先听一听我与父母争执、离家出走、总而言之一切不幸的起源。

那是三天前一个闷热的早上,我们迎来了期末考后的返校日,整个校园在暑假来临的愉悦氛围中沸腾不已,我却垂头丧气地坐在位子里面,盯着成绩卡上某个破坏整齐队列的“A-”,在内心问候着那乏善可陈的授课教师竟如此回馈我缜密的课堂记录。

我懊恼地握皱它,想要将其塞进书包,却发现那背包不见了踪影。

这准是某个愚蠢的恶作剧。

我烦躁地走出座位,在教室中搜索起来,终于发现它正惊险地挂在窗外的树枝上,而更糟的是,书包的开口大张着,里面的东西尽数散落在大树下方的水塘中,其中的几本笔记——不必说那是我长时间的心血——一定全毁了。

我十分清楚这该死的蠢事是谁干的,刚刚我几次经过他的座位旁,都能看见他在挤眉弄眼地窃笑。于是我索性转身抓住那人的领子,将其拖出座位,一瞬间姑娘们尖叫起来,而男孩们吹起口哨,众人在我们周围绕成一个完美的圆圈,根本没有谁上前劝架,挤在前排的全是些幸灾乐祸的围观者。

这个名叫Gideon的猪仔用他那长得过分的指甲抓挠着我的手背,我只有将他推翻在地。Mabel根本不喜欢他,自从他对她纠缠不休,我就很想这么做了。而我相信对方也是蓄谋已久,他一直认定是我拆散了他们,这自欺欺人的可怜虫。

就这样,我们顺理成章地扭打了起来。

几个来回后我发觉Gideon的皮下脂肪简直是天然的物理防御层,而我的腹部吃了相当痛的一记猛击,于是我避免耗费没有必要的力气,直接将拳头落在了他的正脸上。就这样我打断了他的门牙,而至于他滑稽地将它吞了下去,这并不是我的错。

最终好心的校工帮我捞回了那几本笔记,但墨水已经糊成一片,根本从法辨认。我为它们流下了痛心的泪水,但麻烦当然远没有终结,没人能理解我失去笔记本的心情会比Gideon失去门牙还要糟糕。于是前一天下午,我向父母嚷着自己果断、毅然、坚决不会随他们一同去为“那可怜的Gideon”带去慰问与道歉。我认为这并无道理,我遭受了欺凌、并且损失惨重,当然可以用拳头来捍卫自己,只不过结果稍微过火了一些。

你知道,善良的父母在诸多事情上习惯于想当然,比如不动手、不回击、永远宽容大度,他们认为这样的孩子才会成长为品性正直的绅士。但是诸位,请允许我严肃地指出,此类可怜虫更可能遭受压榨、被轻视、受利用,最终只能培养出多多少少的性格缺陷。小孩子的世界有时阴暗得很,一点题外话。

至于那场争执的结果,我想诸位已经为它咋舌叹息过了,但事实上,即便知道这一点赌气会造成如此不可挽回的后果,我也不愿因此与Gideon握手言和。不论怎样,请允许我再次把故事切换回之前的时点。

等到我那双已然看过太多少儿不适宜的画面、并且根本不知道如何昏睡过去的眼睛终于撑开它们饱受煎熬的眼皮时,我甚至不清楚这是当天晚些时候,抑或次日清晨。

只不过这一次遭受惊扰的并非我的双眼,而是我的耳朵。

我是被清脆的快门声惊醒的。

一瞬间我以为Bill Cipher要拍什么见鬼的儿童色情影像,于是我蓦地清醒过来,握紧被褥弹起身体,却又因为浑身无力的酸楚感平躺了回去,从而只能抬起眼睛,给以他羞愤的怒视。

Cipher却丝毫没有在意这番举止,他只是专注地盯着手中的相机,有张相片从里面缓缓地吐了出来。他用两指捻起它,举起来仔细端详了一番,紧接着嘴角浮现出一丝漂亮的笑意,他将那张相片凑到我的眼前,我下意识地向后缩了一缩,但注意力还是被牵扯了过去。

“很漂亮,对么?”Cipher的语气轻松而愉悦:“圣母教堂里的小天使浮雕也不过如此。”

诸位,你们可以想象出我内心的震怒了,万幸的是那只有肩膀以上的特写,而我一点也看不出漂亮来。依我所见,相片中那倒霉的孩子头发蓬乱、满脸疲惫、眼皮红肿,活像一团扔在床褥上亟待清洗的脏衣物。我被迫欣赏着Bill Cipher的这番杰作,忍受着他恬不知耻的夸赞,直想朝那照片啐一口,但又想到那等同于啐在自己脸上,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接着他果真像捞起一团衣物那样抱我起来,而我惊慌地发觉身体的瘫软并非因为昨晚筋疲力尽的折磨。那是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就像我九岁时做盲肠炎手术接受过的局部麻醉一样,我在所有稍显激烈的动作上力不从心,比如推开这条恶棍。

我本以为自己因为精神打击患上了某种官能症,或者被过激的动作扯断了某条重要的神经,绝望的恐惧感刚刚开始蔓延,我便听到Bill Cipher自己开口解释了原委,乃是某种镇定药物。

“完美地控制了剂量,小松树。”他笑着,用鼻尖蹭了蹭我耳鬓的头发,就像哄劝小孩子一般:“哦你一定需要休息,它会让你充分休息的,我保证。不过我们先要启程去照料后备箱里的那位仁兄,否则他可要发臭了。想想看浑身恶臭地下到地狱,他准会埋怨我。”

他说着轻声哼起了一支愉悦的曲子,我却因为那位被突然提起的尸体兄弟吓得咬住了下唇,关注点成功地扯回了当前糟糕的处境。直到我们坐进车里,不知是否出于某种忐忑的心理暗示,我总觉有一股不那么清新的气味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所以当Bill Cipher终于将车子在某片城郊森林中停稳,并且着手从后备箱里拖出尸体时,我祈祷着这一切尽快结束,并下定决心扭过头不去看那场景。

片刻后Cipher再度回返,着手清理了车内所有可能成为线索的东西,包括后座上的那只粉红兔子(我十分庆幸并非包括自己),然后我远远地望见他将这些物件与尸体叠成一小堆,弯腰布置着什么。

他坐回车里,问我是否喜欢烟花,我懵懂地点了头,毕竟没有人讨厌那东西。随即Cipher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像魔术师变戏法那样颇具神秘感地指向前方,我下意识地顺着他的所指望去,突然间尸体所在的方位发生了一场小型爆炸,那简直可以用血肉横飞来形容,我失声惊叫起来,Cipher却发出干脆的笑声,像是要开口庆祝。

“独立日愉快,亲爱的孩子!”显然这是对我说的。

当我们开车驶离时,我回头看到身后的林间空地上升起一团小小的火苗,或许护林员正在路上,上帝保佑那善良的、从事着枯燥工作并从未认为自己的人生会有任何波澜的可怜虫不要被这场景吓得瘫软在地。然而还能关心其他人可不代表我此时沉着冷静,我已经被吓得僵硬了身体,内心在崩溃的边缘萌生出一股焦躁,终于为了避免这条恶棍误以为我已经怕得说不出话来,这胸中的焦躁通过喉咙倾吐而出。

“为、为什么要炸了他?!”为弥补那丢脸的颤音,我又补充了一句:“你这疯子!”

Cipher侧眼望向我,谢天谢地,他并没有被激怒,反而看上去心情十分好。

“当然是为了销毁证据,这样干净得很。”他说:“或许警察们会认定这是一次独立日的自杀行为艺术?哦,我不是在开玩笑,小松树,那些庸才擅长自圆其说的胡扯。”

“销毁证据?!那可是、是条生命,上帝啊!”我叫嚷着,嗓子嘶哑起来。

“生命?哦不,那只是具尸体,一堆没有意义的肌肉与骨骼,即将被腐生细菌吞噬的有机物,仅此而已。”

我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这冷酷的表述使我的脑袋乱作一团,然而恰恰在这混乱之中,我禁不住与他争执到底。

“可那曾经是条生命!”我不依不饶:“他还有个小女儿!”

“了不起的洞察力,松树。但你不妨听一听这位仁兄的生平——”BillCipher提了提嘴角,在拉长的音节后面继续道:“华盛顿州的政府雇员,挪用了七十万美元的公款,在期货市场赔得一干二净,借下纽约黑帮的高利贷,继续一赔到底,最终想到买凶杀人、做掉债主,终于被抢先做掉。唔,不知道在这一系列过程中他有没有想过,他还有个小女儿。”

我大为惊愕,不禁扭头望向Cipher那漂亮的脑袋,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噎住了喉咙,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我原以为Cipher只是为了抢车而杀人行凶,但如此看来(倘若他没有说谎的话),这炸成烟花的受害者反倒是咎由自取。

我沉默下去,对Bill Cipher的看法产生了些许转变,显然他并不是某个杀人狂或者贪婪的亡命徒,他只是在依照帮派的规矩做着一些法外的、但未必不合情理的事情。况且谁能说杀人等同于罪恶呢,诸位?就像执法者与战争英雄或许杀人无数,但根本不会遭受谴责。那么一个明知前途险恶,还要铤而走险、并且背叛契约的违法者,就这样被更强大的法外暴徒夺去性命,又有什么值得伸张正义呢?

但我转念想到,以这种逻辑,我的离家出走、任意搭车,从而落得如今悲惨的处境,难道也是活该么?我发现自己无法反驳,从而又难过了起来。

不一会车子再度驶进纽约城区,一股小型的游街队伍几乎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我原以为那些人们是在庆祝独立日,驶近后才发现那竟是个反对金钱政治的抗议游行,在这种处境下,那些打在总统画像脸上的激烈言辞对我根本没有任何感染力,只是期间一位游行者敲打了几下我这边的车玻璃,但还未等我想到如何向他求救,那人便激愤地走远了。

之后的车程一路顺畅,终于Cipher拐进一条十分冷清的小街,在某扇并不起眼的门前停稳。这时门口某个西装革履的墨西哥裔踱步过来,皱着眉头将脑袋伸向Cipher那边,Cipher摇下车窗,打了个手势,说道:

“Tad Strange。”

这听起来像是某种暗语,而那保镖点了头,伸展手臂摆出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接着Cipher再次转向我。

“安静地待在这里,小松树,别试图和任何人打交道。”他说:“尤其是这个地方,明白么?这非常重要。”

我点了头,望着他消失在门框里的背影,不禁想到之前每一次他让我乖乖地待在车里,都发生了非常糟糕的事情,于是一种不妙的预感开始浮现。

然而事后证明,这种预感——很不幸——是十分正确的。

事实上,此时的我对当前的处境充满了困惑,我想不到自己究竟会怎样。如果Cipher想要杀人灭口,从昨晚到现在有的是机会,但他并没有这么做。那时我懵懵懂懂地觉得,他或许是喜欢我,也正因如此,他在做那种事时算得上十分温柔,尽管性质恶劣得要命。

突然间我的内心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而迫不及待地想要证明自己的推断。终于我在Cipher的座位下面找到了一只提包,在那里面,我的确发现了什么能够说明问题的东西,但很遗憾,至少当时看来,那说明的是一种截然相反的状况。

提包的侧袋里有一只小铁盒,里面放有厚厚的一沓相片,最上面的正是今天早些时候他为我拍下的那张,下面紧挨的两张仍然是人像特写,而且我认得他们,那正是前一天被Cipher干掉的两个倒霉虫。也就是说,被Bill Cipher干掉的两个人,正依照次序压在我的照片下面。

诸位,想必你们一定与我领悟到了同样的事情。顿时我感觉浑身的血液凝固了起来,如果不是镇定药物的效果,我恐怕要绝望地锤起车窗了。我又向铁盒里面翻看起来,发现果然全是些特写,根本不难想象这些究竟是什么——Bill Cipher的某种小小的爱好,收集受害者的群像。

我万念俱灰地瘫坐在座位里,认为自己果然天真得要命,Bill Cipher总归要杀人灭口,而至于为什么还没有动手,这不难理解,就好比碾碎秸秆前先要抽出麦穗,莎翁笔下哥特王后的儿子们在玷污可怜的拉薇妮娅前就是用了此番说辞,事后她便被残忍地割去了双手和舌头。

于是当Cipher再度回返时,我确信他盯着我脸色惨白的样子看了足有两秒钟,随后他开口问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而我僵硬地摇了头,一路上再也无话。

但事实上,车子仅仅穿过了两个街区,便到了我们落脚的地方。Cipher似乎对纽约所有的黑街了如指掌——又是一家不那么正经的风情酒店,连前台事不关己的糟老头都如出一辙。下榻后他打开了电视机,像是不愿意错过什么独立日的庆典报道,而我坐在床沿,变得敏感的神经因为二人的独处而十分紧张恐惧,不自然的神色想必袒露无疑。

于是Bill Cipher来到我面前,握住我的下巴端详了片刻,又将手指伸展开抵住我的脖颈,我知道那是在试探我的颈动脉。紧接着,只见那张漂亮的面孔上展露出笑容,他用双手握住我的肋部,将我朝那双人床的中央挪了一挪,随即自己也坐了上去。

此时电视里的美国总统正用他颇具鼓舞性的言辞阐述着下半年的宏伟愿景,就在这十分不协调的背景音中,Bill Cipher凑近过来,用他的嘴唇触碰了我的。

那触碰十分轻柔,没有深入、也没有纠缠,接着他轻按我的肩膀,让我平躺下去,手指挪到了我的上衣下摆又就此停住,他微笑着注视我,简直像是在征询许可一般。

我因为羞耻与震怒涨红了脸,猜想这恶棍准是把恐慌造成的心跳加速当做了对他的怦然心动。然而此时一个念头浮现在我的脑海,它使我大吃一惊,但我又随即发现那十分有道理。

我想到他还没有痛下杀手,准是因为他对我还存在着某种兴趣,那么只要他对我还存有兴趣,我就不会死,而只要我还活着,就有重获自由的期望。

或许我该做些什么。或许我该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这一切,甚至直接起身跨坐上去,尝试取悦他。

诸位,如果你们指责各种出卖自身尊严的苟且偷生,请允许我不敢苟同。因为尊严本身就是个一厢情愿、且虚无缥缈的东西,它完全取决于周遭的反馈,而别人情愿给你,多半是他们认为你身上有利可图。仁慈的上帝保佑,谁又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真正值得尊敬的人正在蒙受羞辱!如果这见鬼的尊严可以换来一点点生存的希望、为那更宝贵的生命迎来一丝曙光的话,那简直要谢天谢地了。

然而,诸位,你们果真认为我会为这即将夺去我性命的匪徒出卖尊严、纯洁、以及我那一如既往的倔强吗?我不会,当然我不会。

我坚决地推开了他的手。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果真就此作罢。

“你会想逃走么,小松树?”直到入睡前,他突然这么问。我沉默着扭过头不去看他,随后只听他继续说:“哦当然,你当然想,当然。”

我听到一阵金属碰撞的声响,发现是Cipher变出了一副手铐,他把我的左手与他的连在一起,接着从背后将我抱住。温热的气息均匀而沉稳地触碰着肩膀与后颈,但我看不到对方的面孔,这使我提起了些许勇气,于是便问他究竟想怎么样。

“哦,小松树,”他像是沉思了片刻:“我该拿你怎样……这真是个好问题。”

简直是没有回答。

也正因如此,我认为他的初衷并没有丝毫转变。

我凝视着那昏黄的床灯,直到它陡然熄灭。终于我阖上眼睛,在内心漫长的恐惧和挣扎过后,因无法抗拒的疲惫陷入了不那么宁静的睡眠。

 

 

-TBC-

【一点闲话

【当初选第一人称真是作死xx

【啊另外借这里说下,billdip个人志大概本月末最迟下月初开售,届时走淘宝w,以及插画角虫实在太太太给力了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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