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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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像生活在一只卵里,而外面都是梦境。晚安

【GF/Billdip】Port of Call /Part.6 (下)

克苏鲁神话AU,非拟人Bill预警,前文见目录:点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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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rt of Call /by 薄言

 

 

终于他们踏上那座不祥的小岛,它在海中孤零零地伫立着,坚硬而冰冷,像是一座墓碑。或许Wendy可以留在船只上等待Dipper回返,并且在她认为已经等不到任何人时只身离开,但显然她不会这么做。在酒馆里初次相遇时,她就只希望Dipper能够平安无事。也许这男孩的美丽与痛苦使人心生怜悯爱慕,又或者仅仅是Wendy的善良让她不愿看到旅行者们接二连三地遭遇劫难,但无论出于哪一种缘由、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在这一刻Wendy决心站在Dipper身旁,在种种不测与危险面前,与他风雨同舟。

他们爬进洞穴,摸索着向深处前行,朦胧的月色穿透海雾一缕缕地打在颗粒状的粗糙岩层上,而Gideon的声音已经消失得毫无痕迹,只有脚下传来浅浅的踏水声。

突然Dipper停下脚步,脸色像是被月光渡上了一层惨白,眼睛聚焦在某个方向,似乎看到了什么令人难以置信的情景。

“上帝啊,她扭断了他的脖子。”

他这么说着,朝某个方向奋力奔跑过去。

身后Wendy的呼唤与踩着积水的步子变得愈发遥远,在这迷宫一般的洞穴里,他们或许已经走散,但Dipper已经无暇顾及。终于在某个转角后,他看到了那个自己日夜思念的身影,他曾为失去她而焦虑、恐慌、哭泣、辗转反侧,现在她正站在他的身前,像注视陌生人一般面无表情地望向他,眼睛冷漠而无神,与她从海难中回返时如出一辙,然而这一次,她的脚边倒着Gideon的尸体。

Dipper只感觉一阵冷意沁透心脾,他望着这个陌生的Mabel Pines,瞬间诸多映像在眼前重叠。

在某一个片段中他看到Gideon惊慌地躲在此处,缩进洞穴的阴影中瑟瑟发抖,像是被什么所追迫,而在另外的影像里那令人惊恐的东西已然浮现,Dipper看清了它的模样:它的体型有如成年人一般大小,全身乳白,表皮覆盖着浑浊且透明的角质,内部的纹理结构依稀可见,它生长着节肢动物的四肢与口器,躯体却像软体动物一般,一双纯黑的巨大眼睛幽暗地闪烁着,正在以超越人类想象的疯狂姿态逼近阴影中的受害者。

可怜的Gideon蹬动着一双短腿,因恐惧几近失声,然而当他终于直视到那双异形的眼睛时,他的表情却瞬间呆滞住,接着他(几乎是缓缓地)张开嘴巴,Dipper终于清楚他们听到的惨叫声是因何而起,但他想不到Gideon从中看到了怎样超越人类接受能力的恐怖,不过毫无疑问,那时的他已经半疯了。

紧接着旧日支配者的身体开始产生渐变,它的腰身收缩着,四肢变得丰满,逐渐成为人类的姿态,而且出落得苗条标致。它的面部变成为模糊的的一团,随五官的浮现Dipper看到一个如此熟悉的面孔,直到褐色的长发瀑布般倾泻而下,它彻底成为了一个女孩,与Mabel一模一样的女孩子。

已然陷入疯癫的Gideon终于停止了凄惨的哀嚎,他惊愕且迷醉地望着眼前的少女,这美丽的脸孔或许使他感到宽慰,于是他用双膝匍匐着向前挪动,靠近她。

接下来当女孩用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并突然用力扭动时,他的表情始终、并且直到最后一刻也是迷醉的,他几乎是死在快乐中了。

然而Dipper却感到头脑中什么东西炸裂开来,诸多难以接受的事实一齐涌现。

眼前的女孩并不是Mabel,而是某种可以变成人形的旧日支配者。

Mabel从海难中被救回来后,就变得判若两人,那没有表情的面孔和无神的眼睛与之如此类似。

被救回的并不是真正的Mabel,Mabel从来就没有回家过。

Mabel并不是关键,Mabel只是诱饵。

整件事情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针对他的陷阱。

为了诱骗他来到Bill Cipher身旁。

他绝望地拔出手枪,指向面前与Mabel一模一样的可憎的东西,声音颤抖着喝令它不要用这丑陋的姿态变出自己最亲爱的人。然后他发现这命令竟然得以奏效,它开始逐渐褪去人类形态的伪装,并用低沉的声音说出了某种他无法理解的语言。

但那言语的含义他瞬间明了,因为接下来发生了那种事情。

很显然,Bill Cipher并不只有这一个人类赋予他的名字。

在一阵短暂的眩晕感后他看到自己被操控着举起双手,几乎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手中的枪支,手指略显笨拙地把玩着它,直到将那漆黑的枪口直指自己的脑袋。他听到有人用自己的嗓音扯出愉悦的腔调:“人类的武器!我可一直想试试看,但只怕我会……怎么说来着?对了,走火。”

突然间身后传来Wendy的声音,她在惊慌地命令自己放下枪支,与此同时枪声响起,子弹出镗带出的灼热气流与轰鸣声震痛了他的半边脑袋,他从惊惧的空白中回缓过来,发现自己仍然活着,那子弹堪堪擦过他的脸颊,但毫无疑问击中了什么东西。

Bill Cipher好心地为他转身确认,这时他发现Wendy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她倒在身后的岩壁上,右手捂住胸骨偏下的部分,鲜血从颤抖的指缝间涌出。

“D-Dipper……?!”这简短的质问几乎是从唇齿间滑出来的,虚弱得听不清晰,他只想向她大喊着“不是我”以及“对不起”,却只听到自己的声音以滑稽的腔调说着:“哦,没错,我说了,走火。或许我可以再试一试,你知道的,瞄准?”

他的手指颤抖着,再次扣动了扳机。Wendy随沉闷的枪声倒在脚下的水泊中,殷红的颜色丝丝缕缕地晕开,像花冠的绽放。

他听到Bill Cipher发出一连串感叹,评论说他此时内心复杂而激烈的情绪波动是如何有趣,就像在评价一段荒诞的影片。一瞬间他几近崩溃,所有积累的疲倦与痛苦迸发而出,他跪倒在洞穴的积水中,透过浑浊而漆黑的水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在那苍白的面孔上一幅狞笑着的嘴脸极尽嘲讽,随即那双闪烁着金色光泽的眼睛里落下泪水来,小小的水滴在倒影上激起微不足道的涟漪,使那张美丽而痛苦、且诡异狰狞的面孔在淡去的波纹中摇摆。

Bill Cipher吐出咯咯的怪笑声,随即摇晃着站起了身体,用带有电音回响的声音再度开口道:“别难过,别难过、小松树。听着,你的确来找了我,所以我会按照约定,把真正的Mabel Pines还给你,真正的。带她回家,哦我是说真的,我会想念你。不过——”

这句尾拉着长腔的转折总归是某种预兆。

“不过要是你愿意留下来,我是说,发誓永远成为我眷属,永远,那么或许我可以救活这红发女孩,让她代替你去送姐姐回家?哦,她可真是不二的人选……但也许,你舍不得离开自己最爱人们,对么?”

瞬间Dipper内心翻涌叫嚣着的绝望感趋于平息,取而代之的东西或许仍然称之为绝望,但又截然不同,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一路冷却下去,从战栗到极寒,直至凝结成为麻木的冰雕,他突然感到一阵轻松,灵魂轻飘飘的如同一片苍白的云,因为恐惧的事情一旦成为现实,心如死灰也便成为了一种释然。

他从心底升起一丝宽慰,为了Mabel以及Wendy,就像灰烬里升起的最后一缕烟。虽然Dipper明白这根本不是仁慈的橄榄枝,因为全知之神自然对Dipper Pines即将做出的选择心知肚明,但是换而言之,他完全可以更加冷酷、更加残忍,这并不是他们最坏的结局。

所以他最终顺从地垂下眼睛,吐出一口冰冷的叹息,在内心给以Bill Cipher应允的回答。

Bill Cipher咧嘴笑了起来,他听到外神用自己的声音扯出愉悦的哼唱一般的调子:“很好、很好,很好。松树、松树,你是爱我的。”

随后他们各自履行了彼此的约定。

Wendy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渔船的甲板上,船只摇摆着,仍是深夜,浓重的海雾使周围一片漆黑混沌。她挣扎着坐起来,沾满血迹的衣物提醒她刚才记忆中荒唐的事情真实地发生过,但伤口却已经奇迹般地愈合,这时她拾起落在手边的毡帽,看到下面扣着一封信笺。

“亲爱的Wendy,”上面写道:“万分抱歉,但向你开枪的人并不是我。并且感谢你对我无私的帮助,我十分感激。还请劳烦你最后一件事情,帮我照料Mabel,并送她回到信封上的地址去。那里有抚养我们长大的叔公,他叫做Stanley Pines,一个风趣的老家伙……别买他的任何东西。告诉他我死了。”

在那被握出蜿蜒褶皱的信纸一角,赫然标记着Dipper Pines的署名。

Wendy捂住嘴巴,将带有颤抖音调的气息融入缭绕的海雾。

这时一抹昏黄的光源在前方不远处漆黑的海面上闪烁着浮现,她攀上船舷,看到一艘小木船随波浪浅浅地起伏,船头处点亮着一盏提灯,正在缓缓靠近。

一个纤细的身影蜷缩在里面,怀抱着一本日志一样的东西,像是陷入了安详的睡眠。

 

-TBC-

【一点闲话

【发烧了下一章可能会更很慢...

【以及下章完kai结che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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