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小雅

吐槽日常走微博@薄言小雅
有时我像生活在一只卵里,而外面都是梦境。晚安

【怪诞小镇/Billdip/完结】Till Death Do Us Part /Part.5(下)

Billdip的FBI AU,完结篇

心满意足地写完了这个烧脑的剧情,我还是很自嗨的ww【捂脸跑开

附全文目录,部分有高能表现,以及少许bg与ooc,请酌情食用,留意预警w

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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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4(上) 

P4(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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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ll Death Do Us Part /by薄言

 

 

当狱警终于握住那光滑的黄铜门把手,Dipper留意到他的动作再度僵持住。那狱警太过年轻,眼睛里流露出的东西毫无遮拦,Dipper看得出那是顾虑与为难滋生出的不安情绪。然后那目光转向他,而在这对视中,同样年轻的褐色眼睛占了上风。

“你知道的,Pines探员,没有陪同的话……规定原本是不允许的。”狱警终于开口:“所以,我的意思是……请当心。这间探视间里并没有任何监控,而那家伙狡猾得像匹豺狼。”

Dipper点了头,接着狱警以极快的语速几乎是背诵道:

“你是否保证自己知晓违禁条例,且未携带任何违禁物品,例如食品、药品、金属、通信设备、易燃易爆物等,并自愿承担一切如若违反带来的人身财产损失及法律后果?”

“上帝啊,你们刚刚安检了足有十道程序,记得么?”

“抱歉,Pines探员,这是例行告诫。”狱警为难地笑了笑,同时推开房门。

不出所料,Bill Cipher在看到Pines探员的第一眼便做出了热情的表示,那表情足以使人产生什么糟糕的联想。狱警探进半个身子却没有跨出一步,他皱了皱眉,然后果断地从外带上房门,留下两人相视彼此。

“很好、很好,小松树,这真是个甜美的意外。”Bill眯起眼睛,而挑起的眉毛与嘴角洋溢着刻意流露的惊喜:“我以为你再不想见我。”

Dipper在Bill身前坐下,并隔着桌子凑近他。

“你不该在这里,探长。”他说:“别再隐瞒了,凶手是我。”

一瞬间Bill的笑容凝固在面孔上。

“我只有十五分钟,Cipher。”Dipper的眼神里几乎闪烁着恳求:“拜托了,说点什么。说点我应该知道的。”

Bill闭上眼睛,他的胸口起伏了一下。

“只有你知道,还是说……”

“只有我、Cipher,只有我。”Dipper立刻回答。

“除非你保证不说出去,小松树。”Bill终于睁开眼睛,再次浮现笑意。

而那笑容浅浅的,再无遮拦,一时间Dipper发觉他终于卸下了伪装。从William的小丑面具,到那可怖的杀手面具,他发觉自己事实上从未真正认识过眼前的男人。对现在的他而言Bill Cipher是一个各种意义上的陌生者,就好像在Bill策划的为自己的牺牲中他分明是个局外人。他差一点就与那真相擦肩而过,尽管那真相是那么难以接受,而Bill编织的假象又是如此合乎情理。

他做出一个艰难的吞咽动作,然后点头应允。Bill叹了口气,终于开始述说。

“我该从哪儿说起呢,小松树。或许该从那个女孩?是的,Candy,我想你大概猜到了,你们曾经相爱。那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而且,多么纯洁的情感,上帝啊,连我也几乎要祝福你们。”他说:“但并非所有的孩子都是纯洁善良的,Dipper,孩子们天真、无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清醒的把握,所以有时会变得非常可怕。

“事情看上去再简单不过,对么?七个孩子死于非命,他们年幼,所以无辜,而那座房子里唯一的成年人自然成为了嫌犯,人们会说是他杀了所有人,至于动机,哦,疯狂?没有任何问题。但是,Dipper,听我说,世界上没那么多没来由的疯狂,事情也并不总是看上去的那个样子。”

Bill说着停顿了一下,他提了提嘴角的弧度,就像是为那还未说出口的事情宽慰Dipper一般。

“那一天我不能说自己没有责任,Dipper,我至少没有尽责。”终于他继续下去:“事实上我对那工作一直漫不经心,他们说要玩捉迷藏,我又能怀疑什么呢?我藏了起来。在等待被找到的那段漫长的时间里,我在阁楼读书,当然我也意识到那太漫长了,但我只是庆幸着没有谁来打扰,所以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然而他们把Candy带去了地窖,那温顺的女孩是那么弱小,而你恰巧不在,记得么?所以他们更加无所顾忌。一开始他们取笑她,原因?我想是他们发现了那个涂鸦,更何况他们惯常那么做。接着嘲笑变成了欺凌,作恶的时候他们相互壮胆,使得欺凌变本加厉,然后发生的事情……恶不可言。”

Dipper的双手搅在了一起,这让Bill再次停顿片刻才缓慢开口。

“事后他们终于发现自己做得过了火,于是后怕起来。”他说:“但亢奋的情绪并没有褪去,为了开脱罪责,他们找来一根绳子,吊死了她。然而还没等他们来得及把尸体藏起来,并撒谎说她在森林里走失没了踪影,你回来了,Dipper。你没有选择报警,你用了什么手法骗过了他们,装作毫不在乎,甚至一起着手藏好尸体,然后你悄悄地放掉了地窖中的瓦斯。

“你向他们撒谎说有目击者报了警,提议他们去地窖里藏起来并由你周旋,那种慌乱的状况下他们没多想就信了。我聪明的孩子,你向里面扔了把火。直到听见爆炸声我才意识到出了事,当然什么都太迟了。但我发现事情并非没有转机。”

说到这里Bill垂下眼睛,几乎是一瞬间那柔和的表情阴郁下去,他的笑容变得不再使人宽慰,而是有种神经质在里面。

“幸运的是,我发现这可怕的故事完全可以改写成另一个版本。”他接着说:“多么巧合,我恰好出于某些原因隐藏了真名与相貌。我告诉自己,把责任归咎于某个完美意义上的杀人狂吧,Bill。而小松树,他什么也没有做错,让他忘记一切回家,忘记凶杀、忘记Candy、以及你,为了他你可以做到对么?没错,千真万确。即便日后相关的记忆浮现,我还可以用一些外部刺激来强化这一印象,比如制作那些录像带,甚至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凶手。至于第四盘带子,我只是以为它什么时候可以派上用场,我真该早点把它全盘抹掉。”

突然他抬起眼睛望向Dipper,换上一副嘲讽的脸孔。

“可你不会真的为此感激我吧,小松树?你以为我有必要做那些,你知道,多余的事情?听着,你需要明白,”他说着将戴有镣铐的双手摊在桌面上,那锁链相互碰撞发出压抑的钝响声,而他低沉的声音几乎成为了咬牙切齿的威胁。

“在你十三岁的时候我就已经盯上你了,毫无疑问,我想要得到你!所以我充分利用这个机会对你为所欲为,单凭那些事就足以让我牢底坐穿!另外,知道么,我第一次给你的子弹是假的,我原本打算在你出门求救的时候卷走证据跑路,看到你以为我真的要为你死而流泪,我差点笑出来了!我可怜的孩子,睁大眼睛看清楚吧,我是你的守护神么?哦不,我是个疯子、恶棍、施暴者,所以根本不需要你还给我什么所谓的清白,收起你那可笑的感动与自责吧,Dipper,别、犯、傻。”

Bill的最后三个字掷地有声,在接下来漫长的几秒钟里,沉默笼罩,终于Bill的表情缓和下来,他扬起眉毛,开口打破这寂静。

“看吧,你还剩三分钟,小松树。所以,你还有什么想说……”

话音未落,Dipper拉过Bill的衣领,并亲吻上去。

三分钟,这似乎并不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别。Bill闭上眼睛,一股清香的气息弥漫开来,他以为这简直是幻觉或梦境。

两分半。而那香气逐渐浓重,提醒着他某种从未奢望的事情正真实地发生。

两分。只是Dipper笨拙的吻技让Bill直想发笑。

一分。那亲吻逐渐变得苦涩,他也再没有此类念头。

最终Dipper推开Bill,却只是撞翻了自己身后的座椅。紧接着狱警推开房门,看到这情景他只是耸了耸肩,认为Pines探员终于教训了这条恶棍。

Dipper的背影在一个转身的瞬间轻易消失在了那冷色调的门框里,而Bill在一段时间内仍然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方向,最终收回目光时,他坦然接受了这在他看来并不算太坏的结局。

毕竟能够将他们分离的东西是整个开始直至终结。

他始终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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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线】

感谢大家喜欢并追到这里!【鞠躬

至此正篇的故事就结束了w

不过..

没错,这篇还有一小段后记XD

所以请看这个信息量略大的真结局吧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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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一个月后,Bill看着那件印有“Briarcliff精神病院”醒目标记的丑陋病号服,觉得人生展开犹如滑稽剧。

某个护士站在他身旁,她面孔紧绷,没有任何表情,她并未催促Bill换上那件破烂,而是告诉Bill有人需要见他。

于是他随着那面无表情的医护人员穿过疗养院中迷宫一般的长廊,最终在深处的某扇门前驻足,随后那个护士一言不发地离开。

不必说这也是个颇为怪异的状况,但Bill仍去试着拧了那门把手,下一秒他在内心感叹着上帝的万能,他想里面一定住着这鬼地方的特权阶层,因为那门根本没有上锁。

这并不算大的房间被一些晦涩的涂鸦所充斥,相较而言那些堆积如山的文献就显得不足为奇了,此时在窗下偌大的工作台前有个身影背对他,在辨认出那个身影后Bill的眼睛里闪现了某种颇具意外的惊叹。

“上帝啊,人生何处不相逢。”他咋舌道:“Stanford Pines,我亲爱的……导师。”

那头发灰白的老人回头望向Bill,他目光炯然,带着毫不留情的锐利。

“你又搞砸了,Cipher。”他说。

“谁知道呢。”他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谁知道呢?哦,还记得么,Cipher?当年我给你十二分的信任,委托你去照顾Dipper,以防他会步我后尘,而你差点毁了他。很好,于是又要来第二次?听着,现在我非常担心那孩子、非常担心。”

“亲爱的Pines教授,你为何变得如此刻薄呢?我可没有毁了他,而是为此毁了我自己。”

“得了,这可不是对你来说最糟的地方,你本该上电椅的。话说回来,你那狡猾的脑袋想出了什么装疯卖傻的点子?恕我直言,你虽然是个十足的疯子,但距离加入我们你还远得很。哦,算了,我想那些陪审团也不是白痴,有人让你磕了药,对么?那导致你胡言乱语、神志不清,顺利地被划入了精神病人的行列。”老人气冲冲地说个不停:“我猜是Dipper干的,嗯?上帝保佑,他是怎么把那种药带进去的?!”

Bill微笑了一下,沉默着没有回答。这时老人唤他到自己身旁。

当Bill靠近的时候有什么坚硬的东西飞快地侧击了他的面部,他跌倒在地,然后在嘴角上摸到了鲜血,他笑着发出一声长长的嘘叹,认为Pines教授的确像传闻中那样已经疯得厉害,这时对方走上前来俯视他,突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

这位老人身形魁梧,肌肉结实得像马铃薯块茎,他可想不到自己的导师在精神病院练就了如此健硕的身材,况且,他不认为Pines教授会在住院期间为自己纹上一双花臂,同时,最关键的,他了解Stanford那小小的缺陷,而这位勇士金光闪闪的格斗指套里分明只有五根手指。

在他面前的并不是Stanford Pines,尽管他们面貌如此相似。

紧接着他被什么人提起来,扔进身旁的转椅中,他方才发觉那是两个身材高大的打手一般的人物,他可不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此时那冒牌Stanford踱步到他的身前,看样子是准备要让他尝到一番皮肉之苦。

“听好了,混账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什么该死的事情,这宁静的疗养院并不是你应得的地方,我可得麻烦你移步。”他说着将手指掰响。

“嗨,我不知道你是哪个帮派的大佬,兄弟。”Bill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但把一个变态杀手放出精神病院可不是那么简单过去事情。”

老人发出沙哑的笑声:“哦,谁在乎再多那么一沓案底呢,记在Stanley头上!”

“很好、很好……Stanley。但为什么?”

“为什么?”Stan揪住Bill的衣领:“因为我亲爱的孙侄需要他那该死的医生!”

接下来的一拳打得他眼前冒星,他在内心咒骂了一句,因为那是一个危险的位置,显然这位Stanley并无分寸。但他又发觉谁说自己不是罪有应得呢,继而他才意识到对方那句话的真正含义,可他来不及表露出怎样难以置信的意外,因为此时的最后一击令他彻底缴械。

再度醒来时他看到Dipper,他确信这并非梦境,随后他的嘴唇颤抖了一下,但最终从诸多想要说的开场白中,他选取了如下一句。

“哦,小松树,托你叔公的福……我这是在哪儿?”

Dipper向他完美地微笑着,这表情让Bill某种程度上放下心来,因为显然Dipper没有被那难以接受的过去所击垮,但同时他觉得Dipper变得有所不同。然而他指不出这是怎样的不同,直至他听到Dipper如是回应:

“抱歉,探长。”他说:“但我不会让你知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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